桂嫂扭了宋若詞好幾下,都沒能讓她跪下,宋若詞的身子好像一張彎弓,死死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她對蘇瀾卿的了解甚少,現在看來,恐怕這才是她在池家的頭號敵人。
“敢問老夫人,我犯了什麼錯,值得讓你發這麼大的怒?”宋若詞反手推開桂嫂,眼珠子像被冰水濯洗過,又清又冷,這一瞪,居然讓桂嫂有幾分怕處的退了兩步,“如果兒媳有錯,煩請老夫人指正,但在此之前,休想我下跪,我從不跪無理的事。”
“你還真是牙尖嘴利,池家當初要的是你妹妹,倘若不是你嫁進來,我們池家而今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卻半點悔過之心也沒有嗎!”蘇瀾卿站起身來,指著宋若詞的眉心。
她平素保養的極好,輕易不動怒,然而一怒便暴露了年老的缺陷,雙腮上的法令紋沉沉垂掛,更添了幾分刻薄。
這兒是蘇瀾卿的院子,還有桂嫂這條忠犬守著,宋若詞料到自己今天進來,便沒那麼容易出去,索性勾唇一笑,盤腿坐在了地上。
“跪我是絕不會跪的,不妨老夫人今日就說說,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好事,也讓我心裏有數?”
她坐著,蘇瀾卿站著,竟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蘇瀾卿眼底掀起重重陰霾,怒極反笑,將宋若詞所有可有可無的罪行,都用池家家法上綱上線的說出口,然而最後隻得到宋若詞一句,“我不記得了。”
宋若詞看著她的眼睛,清透明淨的眸異常認真,“我真的不記得了,老夫人,你是否是欲加之罪還不好說,不知者無罪,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應該怪罪我吧?”
“你——”蘇瀾卿指著她的指尖在發抖。
她在池家當了一世主母,什麼妖魔鬼怪沒有見過,宋若詞還真是獨一份。
蘇瀾卿冷笑著坐了下去,端起茶盞,淡淡啜了口香茶,眉宇間浮動著霧氣一般的淡漠,“既然你死活不認,那也別怪我強行罰你,此刻不治治你,假日時日容你囂張下去,這池家恐怕要亂了套!”
“桂嫂,掌嘴!”
桂嫂一愣,立馬擼起衣袖,不過心裏仍有些惴惴不安。
家法裏明確寫了,打人不打臉,這打臉可是最丟麵子的刑罰,老夫人這是不想讓宋若詞日後再在池家立足了。
但這也算一勞永逸不是……
桂嫂一橫心,伸手掌摑下去,手腕被牢牢抓住。
宋若詞仰頭瞪著她,眼裏迸射出銀針似的冷光,語調沉沉道,“你敢打我?”
蘇瀾卿目光一變,猛喝道,“還等什麼,給我打!”
桂嫂甩開宋若詞的手,反手一記耳光,重重劈在她臉上,宋若詞的麵頰以可見的速度泛起一道腫起的傷紅,她身子骨弱,一巴掌被打偏了頭。
桂嫂看著她趴在地上抿唇不言的模樣,看向蘇瀾卿,得到對方的暗示後,拽起宋若詞的衣領,又是一巴掌下去。
這一下沒落在宋若詞臉上,落在了桂嫂自己臉上。
桂嫂扭了宋若詞好幾下,都沒能讓她跪下,宋若詞的身子好像一張彎弓,死死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她對蘇瀾卿的了解甚少,現在看來,恐怕這才是她在池家的頭號敵人。
“敢問老夫人,我犯了什麼錯,值得讓你發這麼大的怒?”宋若詞反手推開桂嫂,眼珠子像被冰水濯洗過,又清又冷,這一瞪,居然讓桂嫂有幾分怕處的退了兩步,“如果兒媳有錯,煩請老夫人指正,但在此之前,休想我下跪,我從不跪無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