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若詞僅存的記憶裏,並不記得池君寒對她有過這樣的舉動,難道是失去的記憶回來了嗎?

宋若詞一點也不想看見她,她的心口很痛,無法呼吸。

為什麼他帶給她的總是痛苦?

宋若詞一點點掰開她的手,用她僅存的力氣,用力推開了男人的懷抱,身體逐漸冰冷,意識也消失在刺眼的燈光中,宋若詞決絕冷笑,閉上了眼睛。

她的頭好痛,她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去看,就這樣沉沉睡去。

如果再也醒不過來,就好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宋若詞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了一線光芒。她抓緊了鑽出來,眼皮子一顫,隨之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臥房,床頭一盞夜燈亮的微弱,看來她沒有昏迷太久,可大腦裏的沉重卻一絲絲散開了,好似看清了很多東西,也理智了許久。

她逐漸想起昏迷前見到的畫麵,聽見的聲音。

池君寒和尹婉瑩,早已經產生關係了嗎……

宋若詞輕嗤一聲,眼底除了冷漠,便是冰塊似的沉著。

床邊多出一個人。

不是池君寒也不是池君白。

居然是池君媛。

宋若詞詫異的看向池君媛的臉,現在的時間大約不早了,池君媛歪頭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睡著的她少了許多囂張跋扈的氣質,彎彎的眉毛下藏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脆弱,夢裏的她估計過的並不好,以至於眉心總是蹙著。

就算尹婉瑩現在守在床頭,宋若詞都不會覺得奇怪,但這個人換做池君媛,她隻覺得不可理喻。

難道池君媛瘋了,趁她昏迷,想對她下手?

宋若詞掀開被子,打算下床離開,雖然她憐憫池君媛,但不代表真的可以無視自己的安全和瘋子共處一室。

她淺淺呼吸著,未料這樣輕的手腳,還是驚醒了熟睡的池君媛,背後傳來沙啞的女聲,喚住了送若詞的步伐。

“你打算去哪兒?”

宋若詞一點點直了背脊,淡淡轉頭道,“我去哪兒也要跟你彙報嗎?”

她與池君媛之間的感情算不上好,能平靜下來對坐已經是很不容易。

池君媛撩唇一笑,她眼眶裏的情緒非常複雜,隻是沒有了總是烙印在深處的怨恨,好似回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除了看不起以外,便隻餘陌生。

“當然不用,我也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害怕,怕我突然發病傷害你,對不對?”

她的無比直接,直接的讓宋若詞都愣了一下,“你知道自己發病的時候?”

“我為什麼不知道,我又不是和你一樣失憶了。”池君媛揉了揉睡疼的脖子,施施然的站了起來,她的憔悴也難掩多年良好教育所堆砌的優雅,“你放心,我現在是不會發病的。”

“你對自己的病情很了解?”宋若詞詫異。

池君媛臉上露出一絲不知該稱為悲傷還是不甘的神情,嘴角的笑容也沉默的斂去,“不算了解,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今天幫了我,我本該謝謝你,但是我實在討厭你站在高處來憐憫我,所以我不願意同你道謝。”

可宋若詞僅存的記憶裏,並不記得池君寒對她有過這樣的舉動,難道是失去的記憶回來了嗎?

宋若詞一點也不想看見她,她的心口很痛,無法呼吸。

為什麼他帶給她的總是痛苦?

宋若詞一點點掰開她的手,用她僅存的力氣,用力推開了男人的懷抱,身體逐漸冰冷,意識也消失在刺眼的燈光中,宋若詞決絕冷笑,閉上了眼睛。

她的頭好痛,她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去看,就這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