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詞瞪大雙眼,無神的盯著他深邃不見底的眸海許久,倉促起身致歉道,“抱歉先生,我似乎踩到了你的鞋子……”
男人淡淡的往鞋尖上掃了一眼,泰然一笑,“無妨。”
他紳士的施了個交際禮,轉身走出舞池,背影被相繼而來的男男女女模糊掉。
宋若詞想上去追,下一位男伴卻已牽起她的手開始共舞,無奈之下,宋若詞隻能頻頻抬頭去看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雖然已經找不到對方的人影。
交際舞的拍子雖然舒緩柔曼,但也是個體力活。
宋若詞在舞池裏舞了幾場,便興致缺缺,謝絕了幾人共舞的請求,一人上旁邊沙發裏休息去了。
眼前的紙醉金迷奢華優雅,卻不用背負任何的心理負擔,不像在池家,赴往的每一場宴會都是鴻門宴。
宋若詞端著果汁小酌,透過光線追蹤著不遠處唐風易的側影。
或許是唐風易給她的優待太過分,讓她竟然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幻想……仿佛自己真的是他那個千嬌萬寵的妹妹似的,如果唐千染當真還活著,現在應該活的比她體麵上幾百倍,恣意瀟灑,自由自在,真讓人羨慕……
回想起自己那個家,宋若詞眼睫微垂,露出一絲諷刺。
雖然還沒有找回記憶,但僅僅看那三個人的態度,就知道自己從前過的不會太好。
人和人的命運還真是天差地別。
唐風易發覺了她的失神,輕步走了過來,攏了攏衣襟道,“怎麼了,剛跳了幾場舞就累壞了,你還不如我們這些文藝工作者,成天坐著不出門,身體也沒你那麼虛弱。”
宋若詞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他說話還真是不中聽,“麻煩你體諒我是個孕婦吧。”
唐風易執杯一笑,“孩子的爸爸是誰,你現在知道嗎?”
“突然問這個幹什麼?”宋若詞的臉忽然冷了下來。
上回在公司,蔣雲川那些瘋話出口,就算池君寒的人壓的再嚴實,也總有不怕死的人說些風言風語,傳到唐風易耳朵裏也不奇怪,隻是現在說這些話,未免太掃興了。
她也想知道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誰……
更想知道他們的感情如何,為什麼有個這個孩子……
而孩子的爸爸,現在又是否知道她懷孕的消息?
“好奇而已。”唐風易挑眉,“我隻是想知道,誰那麼膽小怯懦又沒有責任心,才能丟下女人和孩子藏在暗處,你猜他現在知道你懷孕的事嗎,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找你,他是不是一直在關注你……嗯?”
他的每一個字都戳的宋若詞心肺作痛,她捏著手中的高腳杯半晌,冷眼抬眸道,“你存心來羞辱我的?”
唐風易笑道,“怎麼會,你想多了。”
“我隻是想看看你是否知道,如果不知道,也可以跟你指條明路,省的你像個瞎子一樣,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看不清。”
宋若詞一怔,目光在未暗的燈光下迷茫閃爍著。
唐風易對她這副怔忪的模樣十分滿意,悠然道,“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起碼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肯告訴你這些線索了。眉頭別皺,舒展開來……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呢?”
宋若詞瞪大雙眼,無神的盯著他深邃不見底的眸海許久,倉促起身致歉道,“抱歉先生,我似乎踩到了你的鞋子……”
男人淡淡的往鞋尖上掃了一眼,泰然一笑,“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