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被推的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吃驚的看著宋若詞。

宋若詞半眼也不看她,提著裙擺神色淡淡的往樓上走去,腳步飛快,楊媽在身後護航,怕張媽在後麵耍什麼詭計,走兩步便回頭瞪一眼。

張媽急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跟著二人走上樓,不死心的巴望著,“少奶奶,別怪我沒勸你!”

楊媽冷哼著將池君媛的門打開後,手臂一伸擋在門口,沉沉打量著這個一看就沒安好心的張媽,根本不讓她進半分。

宋若詞趁此機會快步拉開室內關的嚴嚴實實的窗簾,讓外麵的陽光徹底浸透進來,才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揭開被子看了看,才稍微舒了口氣。

她提在半空的心蕩了蕩,掉了回去,溫柔的撫了撫被子中正沉睡的池君媛的亂發,心中一酸。

從前的池君媛睡的都是真絲綢,床單被子角角落落平整的找不到褶皺,但現在床上邋裏邋遢,棉布材質的床單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換了,竟然沾滿了類似藥漬的暗黃色斑點。

被子裏更是彌漫著一股苦的能叫人嘔吐的西藥味。

宋若詞見過池君媛的藥,種類繁多,作用各不相同,有鎮定、治焦慮、壓狂躁、催眠之類,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吃了叫人興致全無,昏昏欲睡,還很苦。

宋若詞是孕婦,肚子裏的孩子與母體都很敏感,生出一股幹嘔的欲望,硬生生忍了下去,淺淺站了起來。

楊媽還在門口攔著張媽,而張媽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正無孔不入的往房間裏探來。

宋若詞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厭惡,盡量平靜的揮揮手,讓楊媽把張媽放了進來,坐在床頭,一副為池君媛當靠山模樣的冷聲道,“這兒就你一個人照顧大姐?”

張媽知道自己一難敵二,索性賣乖起來,點頭道,“二少爺說了,大小姐的病要靜養,平時一個人伺候就好了,人多了,她更煩躁。”

睡夢中的池君媛不知夢見了什麼,害怕的往被子裏縮了縮,一雙手無意識的伸出被子,手腕上被勒出的紅印便暴露在了空氣中,刺激著宋若詞的眼球。

她驚愕的抓起池君媛的雙手,撫摸著她腕上的傷疤,那兒分明就是被硬物勒破了皮,結疤後又勒壞才留下的疤痕,池君媛幾十年來養尊處優,雙手細膩無痕,這兩條血痕堪稱觸目驚心。

宋若詞心裏猛地生出一團火,冰雪似的眸裏不斷滲出冷光,“這是你幹的?讓你伺候大小姐,不是讓你虐待她,你有沒有把她當個人!”

張媽慢悠悠的瞧了眼池君媛腕上的傷疤,眼中居然沒有羞愧和震驚,可見是早就知道了,理直氣壯道,“哎喲喂,少奶奶,你是貴人,不知道我們的苦處。大小姐發病的樣子你是沒見到,我要是不捆著她,還不得被她打死?你現在說的輕鬆,我怎麼沒把她當個人了,你這話說出去,老夫人、二少爺他們可要記在心上的!”

張媽被推的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吃驚的看著宋若詞。

宋若詞半眼也不看她,提著裙擺神色淡淡的往樓上走去,腳步飛快,楊媽在身後護航,怕張媽在後麵耍什麼詭計,走兩步便回頭瞪一眼。

張媽急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跟著二人走上樓,不死心的巴望著,“少奶奶,別怪我沒勸你!”

楊媽冷哼著將池君媛的門打開後,手臂一伸擋在門口,沉沉打量著這個一看就沒安好心的張媽,根本不讓她進半分。

宋若詞趁此機會快步拉開室內關的嚴嚴實實的窗簾,讓外麵的陽光徹底浸透進來,才蹲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揭開被子看了看,才稍微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