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詞是絕對不會這麼苛待楊媽的,但楊媽資曆老成,池家除了他和宋若詞,能使喚楊媽的隻有蘇瀾卿了。

池君寒眼風一沉,黯如深夜,他不怕燙的拈了下精致的雕花玻璃杯,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不悅的吐出那個名字,“尹婉瑩讓你做的?”

蘇瀾卿不願意讓人看見她刻薄的一麵,雖然馭下嚴格,但是從來不會苛待下人,現在能狗仗人勢的隻有尹婉瑩,宋若詞不管,蘇瀾卿默許,仗著自己肚子裏有個孩子,張揚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他的臉色越發沉慍,楊媽沒有作聲,搖搖頭,扒開他被燙的發紅的指腹,心疼不已道,“大少爺就算不怕燙,也不能這麼對自己,你放心吧,我老手粗糙不怕燙,大少爺還是快點上去看看少奶奶才是……”

她委屈,但也沒有宋若詞委屈,因而滿心都想催促池君寒趕緊去陪伴宋若詞,免得夫妻二人讓有心人鑽了空子插足。

可她不知道是,池君寒心裏現在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用什麼借口和理由去看宋若詞。

尹婉瑩是他失誤遺留的問題,蘇瀾卿……始終都是心腹大患。

他對她的獨一份,也讓她成了眾矢之的,當了蘇瀾卿的眼中釘。

池君寒沉默的叫來老丁,陪著楊媽下去休息,帶著賀進上樓,踩到最後一層台階,腳尖卻一轉,率先走到了他這幾天住的客房裏。

他住的房間,就算是客房也不願意讓生人踏足,連平時打掃的人都是池家經驗最老道的男仆人,他不在家的時候,客房的門向來是鎖著的。

但是現在……

門不僅被大開著,裏麵燈火通明,透出一股古怪庸俗的脂粉香氣,隱隱傳來女人驕縱的聲音。

池君寒氣壓已經低到極致,清冷不耐的大步走進去,一把攥住床上正頤指氣使的女人手腕,硬生生從床上拽了下來,隱忍冷聲道,“我一再告誡過你,讓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池家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不配踏足一步——告訴我,你現在在幹什麼!”

男人夾雜著冷淩的怒意突然闖入,尹婉瑩在柔軟床墊上躺的正舒適,突然被他丟下床去,差點摔懵了,身體比大腦更快的反應出討好的姿勢,柔弱的跪坐在地上,眼淚漣漣的捂住肚子,“大少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的肚子,肚子好疼……”

立刻有蘇瀾卿安排下的仆人要來扶她,卻被賀進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尹婉瑩一個人裝模作樣在地上疼了一陣,看見遲遲沒有人來幫她,忍不住睜開眼睛,卻對上池君寒凶的能嗜人的眼神,一下就如同被鋼骨釘定在了地板上,白著臉訥訥道,“大少爺、大少爺,我……”

“閉嘴,現在爬起來,我不想看你演戲,回答我的問題!”池君寒冷淡道。

他手下留了分寸,沒有使出十分的力氣,否則以尹婉瑩這副小身板,根本挨不住他一擊。

尹婉瑩這下真的有了幾分心酸委屈的感覺,扁著嘴悻悻爬起來,“我不知道這是大少爺的臥室,而且不是我非要住的,是老夫人她非要我搬進來的。”

宋若詞是絕對不會這麼苛待楊媽的,但楊媽資曆老成,池家除了他和宋若詞,能使喚楊媽的隻有蘇瀾卿了。

池君寒眼風一沉,黯如深夜,他不怕燙的拈了下精致的雕花玻璃杯,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不悅的吐出那個名字,“尹婉瑩讓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