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雖然細細護理過她的膝蓋,但膝蓋還是紅的可憐,地磚寒涼,不知道對她的身體究竟有多少傷害,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連這一個月都挺不過去了?
池君寒試圖把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沉睡中的女人立刻表達出了抵觸,秀眉緊皺,不安的叫人心碎。
他立刻移開手,等到宋若詞平靜下來,才無聲輕歎,繼續上藥。
除了膝蓋,還有臉頰上的傷。
池君寒一點點理好被子將她安置好,微微調試了一下床頭燈的高度,那道明顯的傷口就像一道刺眼的光,深深攥緊他的眼球,呼吸都滯了一下。
他沉著臉,摸摸她的傷口,夢中的女人沒有知覺,乖巧的貼著他的掌心,“為什麼不求我幫忙,受了傷,為什麼不肯說?”
他隻是想看她服軟一次,像以前那樣對他付出信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謹小慎微,把他當成仇人。
“隻要你肯求我,我會幫你,做什麼都可以,你為什麼偏偏不肯對我低頭?”池君寒沉悶寡淡的言語充斥著孩子發脾氣般的任性。
他抓起她柔軟的小手貼在臉側,修長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輕顫。
這般疲憊與溫情的樣子,尹婉瑩生平僅見。
心髒不知被嫉妒還是惱火吞噬了,尹婉瑩氣的渾身發抖,看著臥室裏氣氛恬靜的兩個人,腳卻一步都挪不動。
多美好的畫麵,為什麼不屬於她,她付出的比宋若詞更多,而宋若詞算什麼?
一個背叛了他,讓他背上世人恥笑的賤人!
憑什麼得到他一整顆心的寵愛。
尹婉瑩妒忌的發狂,尖銳的十指拚命抓撓著手心軟肉,抓的遍是紅痕,也不想鬆開,仿佛手心揉碎的一團空氣,是宋若詞的骨肉。
池君寒突然淩厲的轉過頭,掃過微開的門縫。
空空如也的門前除了黑暗便一無所有,他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緩緩移開。
藏在門背後的尹婉瑩一身冷汗,捂住嘴巴的手這才放了下來。
隔著一扇門,她都覺得自己好像被池君寒完全洞悉,他散發出的威壓強大到讓她不敢出聲,手腳都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尹婉瑩不敢再看下去,孤零零的像個鬼魂似的飄回了自己房間。
一夜難眠,第二天早上一起床,看見床頭坐了個人。
等看清這人的麵容時,她差點嚇的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的往角落裏縮。
池君寒乏乏的翻看著手中文件,一眼不抬道,“緊張什麼,又不是來找你算賬的,放輕鬆,起來吃飯。”
他合上文件搭在膝蓋上,修長的腿優雅的交疊著。
沐浴著光輝的眉眼英俊立體的像世界名模,修身的襯衣西褲裹著他結實的肌肉,隔著布料都能看出僨張的肌理。
尹婉瑩吞了口唾沫,一點欣賞美景的愜意也沒用,怯怯的賠笑,“大少爺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昨晚還在宋若詞的房間裏深情幾許,怎麼一覺醒來就和顏悅色和她說話了?
借她十個膽子,尹婉瑩也不敢把溫和這樣的詞彙和池君寒本人聯係在一起,但今天的池君寒,確實比以前任何一個時間段都溫潤反常。
難道昨晚是夢遊了?她昨天的苦肉計真的奏效了?
楊媽雖然細細護理過她的膝蓋,但膝蓋還是紅的可憐,地磚寒涼,不知道對她的身體究竟有多少傷害,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連這一個月都挺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