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眼角一斜,“楊媽,你來評評理,她說的這些話,按照家法,該怎麼處置?”

楊媽的唇瓣抖了抖,半晌才低聲道,“如果按老夫人在的時候定的規矩,要嚴苛些,得罰跪再打板子,但現在……”

尹婉瑩根本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鳳眸一揚,笑的像隻得逞的狐狸,“那就按規矩來吧,老夫人馭下嚴格,才能把池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這麼多年沒出過亂子,楊媽,去叫人拉宋小姐去罰跪,先跪上幾個小時好了,板子麼,留到明日也不晚。”

殘酷嚴苛的刑罰,在她口中輕描淡寫的像是吃了頓飯那樣輕鬆。

楊媽與宋若詞同時抬起了頭,楊媽慌措的看了眼宋若詞,急忙請求道,“可宋小姐是孕婦,大少之前也傳了話過來,說是一切懲罰等宋小姐生產以後再決定,她身子重了,恐怕遭受不住的。”

“讓你罰你就罰,大少那兒我自然會去轉圜,你忙著廢什麼話?”尹婉瑩不悅的冷笑起來,在楊媽身側徐徐踱著步,側耳道,“還是說,你這是看不得舊主受苦,心裏還想幫襯著她點兒?”

楊媽忍氣吞聲的搖頭,“沒有這回事。”

“那就罰呀,我監督著,看誰不敢聽我的命令,楊媽替我通通記下來,這些人,回頭都給我打發出去。”尹婉瑩扯了張椅子坐下,態度傲慢的儼然與女主人有的一拚。

雖然是冬日,但房間內並沒有開地暖空調之類保暖的器械,宋若詞穿著單薄的病號服,臉色憔悴,嘴唇幹裂,不怒不悲的盯著尹婉瑩的臉看,好像能看到天荒地老去。

尹婉瑩被她盯的心裏發毛,不舒服的攏了攏衣襟,“宋小姐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心裏不服氣?”

“沒有,你管家,我當然服氣。”宋若詞極慢的笑了一笑,她被冷氣嗆的咳嗽了幾下,撐著身後的床,平靜道,“隻是我早已算不上是池家的人了,怎麼還能用家法處置我?”

尹婉瑩抬頜,嘴唇努了努,指著她肚子道,“就算訂婚沒完成,但到底也懷了孩子,怎麼就不算池家人了?宋小姐除非讓孩子沒了,否則呀,恐怕就是死,也得刻上池家的姓。”

宋若詞氣的別開臉,隻是她沒有力氣再與尹婉瑩爭執了,覺得自己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她想怎樣羞辱懲罰她,都並不讓她多恐懼。

一心向死的人,早已不在意這些事了。

尹婉瑩見她不作聲,不知為何總從宋若詞的沉默中過度解讀出一種輕蔑,她沉不住氣的翹起腿,頤指氣使道,“楊媽,把她拎出去,讓她去院子裏跪著!”

局麵又僵了片刻,楊媽向前走了兩步,扶起宋若詞,沉聲道,“宋小姐……”

“我知道了,我不為難你,我自己去。”

宋若詞比她更早的起身,與她來相扶的手將將擦過。

她穿的單薄,身子更是清瘦如紙,楊媽怔怔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忽而很怕外麵的大雪壓彎了她。

她拿眼角一斜,“楊媽,你來評評理,她說的這些話,按照家法,該怎麼處置?”

楊媽的唇瓣抖了抖,半晌才低聲道,“如果按老夫人在的時候定的規矩,要嚴苛些,得罰跪再打板子,但現在……”

尹婉瑩根本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鳳眸一揚,笑的像隻得逞的狐狸,“那就按規矩來吧,老夫人馭下嚴格,才能把池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這麼多年沒出過亂子,楊媽,去叫人拉宋小姐去罰跪,先跪上幾個小時好了,板子麼,留到明日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