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沒有出聲,他幽涼的目光陰冷的不見底,半晌才道,“你是,是我把她逼死的嗎?”
賀進不敢回答,又過了一會,池君寒才起身,走到他跟前,“走吧,帶我去見見她,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她死了,她會死嗎?”
池君寒一步步往門外走去,聲音夾雜著一絲孩童般的茫然,“她也會死嗎?”
賀進緊隨其後,卻突然接到一通電話,他接完了,愕然一頓,才顫聲道,“大少,殯儀館……失火了,少奶奶遺體所在的那一 廳,被燒的什麼都不剩了。”
池君寒幾乎是衝到殯儀館去的。
他那一刻甚至不在意將消沉的神情讓所有人看見,一路上心中隻有兩個字,不行。
他護不住她的人,不能護不住她的遺體。
可還是來遲了一步。
殯儀館的火已經滅了,火來的蹊蹺,將好隻讓宋若詞的遺體廳付之一炬,她本就麵目全非的身體被燒的隻剩骨骸,與眾多煙塵埋在一起,幾乎快分不出。
池君寒推開所有人衝進去,隻來得及撞見她被人清理出的骨骸,黑漆漆的一堆,與她生前白皙玉軟的模樣截然不同,他怔怔的立在那兒,不敢相信原本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成了一堆枯骨,他連一場像樣的道別都沒有,她就巴不得離開了他。
現在,她得償所願了,永遠、永遠的走了,他再也抓不住了。
賀進追進去,想為他戴上口罩,防止滅火後的塵土汙染池君寒的呼吸道。
池君寒狠狠將他推開,俯身想去碰那具枯骨。
清理屍骨的人都默默讓開了,誰也不敢出聲。
池君寒修長的指尖抖的不成樣子,晶瑩一閃,眼淚從他眼角安靜的滑落而出,他發紅的眼眶壓抑著莫大的悲痛,整個身體都似承受著超負荷般輕微戰栗著。
就在指尖碰到枯骨的一刹那,池君寒臉色驚變,突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鮮血,了無征兆的朝後栽去。
他重重倒在了一地塵埃裏,與枯骨一起。池君寒的視線天旋地轉,心口痛的似被人生剖般,他不斷念著她的名字,麵色蒼白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就這樣死了,她會回頭看一眼,等一等他嗎?
他從未想過,要她死。
再次醒來時,他的耳邊傳來一陣雜擾。
池君寒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有氣無力的看向擦著虛汗進門的賀進,艱難的滑動了下喉結,嘶啞道,“出什麼事了?”
賀進見他總算醒了,開心的差點落淚,急忙按了叫醫鈴,“大少已經昏迷了七天,再這樣下去,池家可就亂了。剛才是唐少上門,說要找你討個說法。”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池君寒的臉色,盡量委婉道,“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想讓池家交出少奶奶的屍體。”
池君寒的臉色原本沉的可怕,聞言卻陡然一變,劇烈咳嗽起來,怒聲道,“休想!她就算死也是我池家的人!”
賀進連忙扶住他,不敢再多言一個字,生怕再刺激到池君寒此刻的身子。
池君寒沒有出聲,他幽涼的目光陰冷的不見底,半晌才道,“你是,是我把她逼死的嗎?”
賀進不敢回答,又過了一會,池君寒才起身,走到他跟前,“走吧,帶我去見見她,我至今……仍不敢相信她死了,她會死嗎?”
池君寒一步步往門外走去,聲音夾雜著一絲孩童般的茫然,“她也會死嗎?”
賀進緊隨其後,卻突然接到一通電話,他接完了,愕然一頓,才顫聲道,“大少,殯儀館……失火了,少奶奶遺體所在的那一 廳,被燒的什麼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