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中的女傭連忙走了出來,幫忙搭把手將小荔枝抱進了房間。

唐千染怔怔看了群上被洇開的淚珠一眼,才輕歎一聲,無力的朝著車上另一個始終靜默不曾出聲的女人招了招手,“你跟我來吧。”

“是,唐小姐。”女人低頭,依舊溫順。

這處別墅是唐家單獨辟給小荔枝養病用的,是一片在半山腰風景區的別墅區,僅有十幾座,都是京都的鳳毛麟角才有資格擁有這兒的入住權。

唐千染帶著女人來到書房,合上門,開門見山的從抽屜裏丟出一張銀行卡與兩張機票,背對著她,立在窗口道,“這是用了你和你女兒身份的報酬,今天辛苦你了,希望你記得一開始答應我的話,這件事,除了我們,不要告訴別人,離開這兒,去外麵好好活著吧,我記得你女兒——很可愛。”

天底下做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

女人拿起銀行卡與機票,想到裏麵的數目,她一直溫柔的麵目終於止不住的激動起來,身子輕顫著感謝道,“謝謝唐小姐,這件事我會一直爛在肚子裏,不會讓別人知道,離開這兒後我也會改名換姓,不會再讓其他人找到我!”

“最好是這樣,快走吧,飛機要趕不上了,祝你一路順風。”唐千染鬆開愁眉,難得朝生人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像是沉默的祝福。

病情的資料已經掌握了,這段時間的治療也讓她得到了靶向藥的樣本,小荔枝的病有救了,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同樣的,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遠走高飛,池君寒那兒也會斷了一切的線索,她和荔枝,安全了。

分明是好事,可為什麼想起小荔枝的淚眼,唐千染的心口卻還是在一陣陣鈍痛,她悵然的望著窗外惠風和暢的天氣,由衷的擠出一抹笑——

但願,事情會像她想的那般美好的方向發展。

“大少!”

池氏醫院前,護士們瞪眼看著如同無頭蒼蠅般亂轉悠的賀進,直到看見池君寒的專車抵達了醫院門口,他才終於像見了救星一樣走了過去。

從聽見那對母女坐賓利離開開始,賀進的態度就變的非常不對。

池君寒大步走進醫院,外麵分明是極好的春日,風柔而和,可他周身卻似壓著九重霜雪一樣寒澀,他冷眉望著賀進,齒間僅有兩個字,如雪水般融化,“人呢?”

賀進一瑟縮,本能的垂下了頭,“我沒有留住,人已經走了。”

池君寒深深呼吸了一下,眉目仍然冷淡的沒有溫度般,“算了,那孩子還要回來複診的,到時候再履行諾言也不遲。”

他想了想,自言自語般聲音極輕的篤定道,“她一定等了我很久。”

賀進委屈的不行,“您和這孩子是有什麼約定,這麼緊張,我沒聽說你們之間約了什麼,我就奇怪,那孩子離開前怎麼非要問我你什麼時候來,我就告訴她,你不會來了。”

“你——”池君寒冷瞥他的目光幾乎能殺人。

別墅中的女傭連忙走了出來,幫忙搭把手將小荔枝抱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