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著池君寒,她的身心都處於最脆弱的邊緣,總是容易發病。
“我……”
唐千染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沙啞道,“這是我家裏遺傳的病……”
“以後別喝酒了。”
男人清冷的聲線像一粒冰塊,唐千染一怔,看著池君寒冷漠的走出了房間。
……似乎,池君寒對她的病並不關心?這應該是好事,起碼證明她能蒙混過關這次的突發事件。
池君寒走到客廳,仰頭闔目坐了下來。
眼前卻還總是浮現出剛才女人憔悴瘋狂的樣子。
他那一刻心尖如同剜開般痛苦,他甚至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宋若詞,可他還是避免不了那樣的難過。
到底是……為什麼?
宋若詞臨死前,所經曆的那些折磨,是否就像宋苒書剛才那樣痛苦?
上天把宋苒書送到他的麵前,究竟是為了讓他減輕內疚,還是為了讓他加深痛苦?
小心翼翼的走出臥室,唐千染趴在門框旁看了看,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她懷疑自己看錯了,或者在做夢。
廚房裏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是誰——池君寒?
唐千染揉了揉眼睛,躡手躡腳來到廚房門前,男人的背影挺拔修長,連線條都如同神來之筆般優越,絕無僅有到世上僅有一個人有,就是池君寒沒錯。
他在幹什麼?
笨手笨腳的……往鍋裏麵煮菜?
唐千染瞥了眼鍋裏的顏色,黑不溜秋,宛如熔漿爆發前的火山石塊……他是不是燒焦了?
“那個,池先生……”
池君寒恍若未聞,總是優雅修長的手此刻茫然的在瓶瓶罐罐上挑挑撿撿,最後猶豫的找到了鹽,不要錢一樣往裏麵放。
唐千染:“……”
她奪過了池君寒手裏的鏟子,低頭嚐了一口鹹的難以言喻的菜,差點又要吐出來。
池君寒俊朗沉著的臉色上帶著幾分陰霾,見了唐千染,那陰霾又成了倨傲,他不悅的看著唐千染扭曲的臉色,語氣不善道,“味道如何?”
世上沒有他不能征服的東西,沒有如果。
就算下廚,也不是問題。
唐千染機械般的咀嚼著菜葉,硬著頭皮誇道,“好、好吃……不過這兒油煙重,池先生衣服金貴,還是不要沾染油煙的好,免得弄髒了衣服,做飯還是我來吧,池先生在外麵等著就好。”
她話音未落,手裏的鏟子又再次被霸道的搶走了,池君寒輕挑著眉,對自己做的菜好像有些無盡的信心。
“既然生病了,就回房間休息,這兒我來。”
唐千染覺得,他可能在關心自己。但是她更怕對方把自己的廚房燒著了,期期艾艾的伸出手,想爭取一下鏟子,“還是我來吧,我已經不疼了……”
“出去!”
一道淩厲的風刮過,廚房的門在唐千染麵前合上了。
唐千染無可奈何的還想爭取,賀進已經買完藥回來了,拉著她強迫她吃了好幾種。
一個小時後,池君寒麵無表情的捧著幾個黑乎乎的菜放在了餐桌上。
可能是看著池君寒,她的身心都處於最脆弱的邊緣,總是容易發病。
“我……”
唐千染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沙啞道,“這是我家裏遺傳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