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的門沒有關,裏麵安靜一片,辦公室與秘書室隔了一條長廊,四周靜悄悄的,隱約能聽見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唐千染好奇的走進去張望了一下,正要開口,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以往一貫無時無刻不嚴謹工作的池君寒,此刻竟一手支著前額,雙眸緊閉,好像睡著了。
剛才聽賀進說,他最近又徹夜忙工作了,難怪這幾天胃這麼差。
好不容易休息,不如就多休息一會。
唐千染猶豫著退了出去,想順手將門帶上,耳邊一熱,傳來了男人形同夢囈的低語,“若詞……”
她一下怔住了,不知道該不該離開。
雖然這段時間接觸他以後,知道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可她不敢去確認他的感情,她的死,他給的痛,都是真的。
他再懷念她,也抹不去他曾經怨憎她時留下的傷痕。
“若詞。”
又是一聲,這一次聲音沉了些,急促了些。
好像在做噩夢。
唐千染不敢繼續想下去,匆匆轉身要離開,身後發出輕輕一聲響,男人略帶低啞疲憊的聲線揚起,“站住,來都來了,還想走嗎?”
唐千染回過頭,發現剛才還在做噩夢的池君寒已經醒了過來。
他臉色不太好看,掐著眉心的動作也在透露著他心中的煩躁。
唐千染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將魚片粥從保溫食盒裏端了出來,鮮濃的魚肉與米香交融,誘的人食指大動。
池君寒看著麵前雪白的魚片粥,喉頭發出一記算得上愉悅的悶笑,“還算聽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了,我看你不當幼兒園老師,當個廚子也不錯。”
“池先生謬讚了。”唐千染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池君寒拿起勺子喝粥,他進食的動作優雅斯文,雖然很餓,卻不放縱半分失儀。
溫熱的魚片粥滑入腸胃,給了那兒最妥帖的慰藉。
池君寒點了點桌麵,叫回了出神的唐千染,“我剛才睡著了?”
唐千染點了點頭。
池君寒低頭的動作一頓,勺子上的粥水連帶著滴了兩滴,他緩慢的送入口中,薄唇沾上了一點稠濃的米湯,“我好像說夢話了,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好像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唐千染抓緊了寬鬆的衣袖,猶豫了一下,“我來的時候我看你在睡覺,不想打擾你,所以想走,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說夢話,下次我會叫賀特助進來幫你記錄的。”
池君寒被她噎了一下,喉頭發出一聲冷笑,他抿了抿嘴唇,舔去了米湯,一絲不苟的男人做這個動作格外誘人。
“我看你好像對我要求你來送飯很有意見,如果不願意,還是繼續讓安螢送吧。”
唐千染悚然一驚。
現在她與池君寒的關係沒什麼發展,每天送菜送飯是唯一能見到他的途徑了,如果再斷掉,她是真想不出辦法了。
總裁辦的門沒有關,裏麵安靜一片,辦公室與秘書室隔了一條長廊,四周靜悄悄的,隱約能聽見男人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