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銳利的眼鋒帶著陰鬱,仿佛被黑色染就,“你太低估我對她的愛了,想取而代之,永遠也不可能。”

丟下這句話,池君寒便轉身而去。

唐千染揉著作痛的額頭,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裏,眼裏噙滿的淚花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去。

又失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計劃明明沒錯。

低估了他對她的愛——對宋若詞的愛,怎麼可能,這個男人分明愛的隻有自己。

她突然覺得頭好疼,腦子裏一團亂麻,什麼都分不清了。

唐千染捂著胸口扶著牆,緩緩蹲在了地上,無聲的啜泣像蜿蜒的小河,在她心間冰涼流淌。

她的心裏為什麼這麼難受,不應該的……

唐千染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渾渾噩噩的睡過去。

她夢見了三年前,自己在宋母公墓的竹林裏,看見他的時候。

他怨她,恨她,惱她……她打了他一耳光。

他震怒的同時,她心裏亦在滴血。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告訴自己,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一早起來,唐千染精神萎靡。

她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見的都是不想夢到的事情,她與池君寒的曆曆過往,像沉默的悲劇一樣貫穿了夢境始終。

她慢慢走到餐廳裏,老丁在擺著餐具,看見她來了,笑了笑,“宋小姐醒了,早餐已經做好了,正準備上樓叫你,晚上睡得還好嗎?”

唐千染勉強笑了一下,“還行……”

以前這個時間,對自己十分自律的池君寒早就已經跑完步,坐在餐廳喝咖啡看新聞了,今天他的位置卻空空如也,麵前什麼也沒有,好像男人根本沒有做過。

桌上也隻有一份為她準備的早餐。

她看了眼時間,八點整。

難道池君寒還沒醒嗎?

“大少呢,怎麼沒看見他?”

老丁親自為唐千染拉開椅子,等她坐了下來,才溫聲解釋道,“大少讓我們把早餐送到他房間去,他早上有個晨間會議要開,沒有功夫下來用早餐。”

唐千染眼裏的光愈發黯淡,拿起刀叉,用力切割著盤子裏的吐司,“借口……”

連她都知道池君寒是從來不願意在臥室裏吃除了咖啡和水以外的東西,老丁這個侍奉了池家三代主人的管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分明就是在幫池君寒掩飾。

什麼晨間會議……池君寒手臂受傷的消息不能被公司的高層知道,所以這段時間沒有去公司,更別提視頻會議了,他就是不想見她。

唐千染叉起吐司送入口中,憤恨咀嚼的同時,心裏又有一些憂慮。

她好像在急於求成了,才讓池君寒的反應這麼大,以他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性格,真的會容忍她繼續呆在池家嗎?

她現在,可是一個覬覦他的女人。

他銳利的眼鋒帶著陰鬱,仿佛被黑色染就,“你太低估我對她的愛了,想取而代之,永遠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