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端著托盤上的早餐,乖乖走了過來。

池君寒合上書本,冷聲,“我吃過了,拿走。”

池君媛都被他的態度嚇著了,不禁困惑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

頂著這張臉,池君寒都能發的出火,他是真的不愛宋若詞了,能視若無睹到這個地步?

硬著頭皮進來了,唐千染就沒打算和顏悅色的出這個門,她無聲的將托盤裏的早餐擺放在池君寒的麵前,又取過刀叉遞到他的手邊,聲音柔細,“我問過丁管家了,你沒有用過早餐,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大少還在養身,多少吃一點吧。”

池君寒的眉皺的愈發緊,臉色也如大雨前的雷夜般深幽,“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執意要和我作對?”

“我沒有要和你作對的意思,如果關心你的身體也算和你作對的話,那我無話可說。”唐千染輕聲說著,溫軟的眉目逐漸低垂了下去,柔弱中卻帶著別樣的堅毅。

她直直的站著,不願意退讓一步。

池君寒的指尖不斷的摩挲著書頁的側邊,心中升起一股煩躁,“我不喜歡有生人進我的房間,在我沒有發怒之前滾出去。”

池君媛這才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勁的超出掌控了。

她沉思了一下,猶豫著開口,“突如其來的,這是怎麼了?”

她伸手想摸一下池君寒額頭上的溫度,擔憂道,“不會是又發燒了吧,性子怎麼這麼古怪?”

性子古怪這四個字,從前宋若詞都不敢說,也隻有池君媛才能這麼口無遮攔的說出來且不被池君寒記仇了。

池君寒不耐煩的移開她的手,“我沒事。”

他冷淡的眸子裏像存著雪,銳利的掃了池君媛一眼,“人是你帶來的,你弄出去。”

“你這……”池君媛尷尬的看了看低著頭像小媳婦一樣委屈的唐千染,心裏都忍不住憐惜了,她輕輕推了一下池君寒的手背,小聲道,“人是我領上來的沒錯,可不也是你領回家的嗎?你還真的忍心擺副臭臉給她看,等把人弄哭了,你可別後悔。”

池君寒諷刺的勾了勾嘴角,“大姐想多了,我不會後悔。”

為了一個女人落淚而後悔,從來不是他的習慣。

他說完,伸手又翻開書,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對室內多出來的兩個人,還有茶幾上正散發著香氣的早餐視若無睹。

聽著紙頁一次次慢慢翻過的聲音,池君媛無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陽穴,拿著個頑固的弟弟沒有辦法。

池君寒要能聽她的才見了鬼了。

她向唐千染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光是她頂著的這張臉,就足以讓池君媛完全偏袒了。

“總站著累不累,要不然坐我這兒來。”

唐千染還沒回答,池君寒便冷著臉用力將書拍在了茶幾上,“大姐——”

唐千染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端著托盤上的早餐,乖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