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氣的又灌下一口冰爽的葡萄汁,可入口的滋味卻不再是香甜,而變得苦澀,夾雜著她壓抑已久的憤怒。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在我去找你說安螢的事情之前,你真的有打算過為她澄清,哪怕動過一個念頭嗎?”
池君寒冷淡的視線像磁鐵般吸附在她身上,永恒的冷靜與從容卻充滿了無情。
他沒有說話,良久良久,都沉默不言。
唐千染氣的笑了,“你看我說什麼,你果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自私自利的冷血資本家!”
“那你呢?”
池君寒聲線漸冷,“你是以什麼名義幫她的?”
“她是我的朋友!”唐千染寒聲道。
池君寒低聲重複這兩個字,唇瓣的弧度愈發嘲諷,“朋友,你們算得上朋友嗎?以朋友的名義,就可以插手她公司的事嗎?”
唐千染覺得他簡直無可救藥,是她離開的這三年男人變了,還是這才是他的本性?
殘忍現實到這種地步。
她三年前愛過的池君寒,縱使為人冷酷,手段果決,也從來不會忽視生命。
唐千染失望至極的站了起來,指著門的方向,“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對池君寒下逐客令,他在燈光下略浮光影的眸子一下便漆沉如海,尋不出一絲倒影,深的可怕。
他冷冷走到門前,雷厲風行了近三十年的池君寒,自然沒有被人趕出去還強行要留下的不自覺。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這個房子,是我的。”
他立在門口,聲音徐徐中沁著涼氣,夏日還未到,唐千染卻覺得冬日又來臨了。
“我不聽,你出去!”她氣的眼角猩紅,張牙舞爪的任性起來。
滿腦子隻有一件事,池君寒變了。
徹徹底底的變了。
他身上最後值得讓人留戀的美好也不複存在了,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唐千染要將門合上,男人卻伸手抓住門框,死死撐住,讓她根本合不攏。
門縫後,是他深邃如長夜的眼,深深凝望著她的淚目,“把錄像刪掉,用戶名也改掉,我不是任何人的。”
他這句話終於激怒了唐千染最後的倔強。
她猛地抬起頭,氣勢洶洶的瞪著他,伸手將門打了開來,“我偏不,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休想我改!”
“你就算不改,我也會讓人幫你改,如果你不想看賬號注銷的話。”池君寒冰冷的嗓音充斥著威脅。
唐千染冷笑一聲,還沒幹的頭發淩亂的翹在頭頂,像極了她現在桀驁不馴的性子,“要不然,你試試看?”
……
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全部變了。
從起初的辱罵安螢,變成了八卦池君寒與新情人的關係。
唐千染的賬號是新注冊的,扒不出什麼,網友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扯到池君寒的“家務事”,畫風變得奇怪的和諧,好像後宮裏的太監在討論皇上最近更寵誰一樣。
唐千染氣的又灌下一口冰爽的葡萄汁,可入口的滋味卻不再是香甜,而變得苦澀,夾雜著她壓抑已久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