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易歎了口氣,放下紙筆,走到了小荔枝身邊,正要將她抱起,突然聽見圍欄外似有車停下的聲音。
他意料之中的看過去,果然發現是唐千染回來了。
女人匆匆從車上走下來,迫不及待的連眉目都染上了激動的粉紅,好像要哭出來一般。
母女果然是一樣的,都是愛哭的性子,隻不過這兩個人還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在外人麵前都無比堅強,唯獨見了家人,才會露出最柔軟的一麵。
唐千染哽咽一聲,輕輕推開門,淚眼婆娑的走進了院子,“哥哥,荔枝她……”
“睡著了,我叫醒她?”唐風易看見她哭了,自己也哭笑不得,“又不是生離死別的場麵,你以為在拍情景劇嗎,哭什麼?”
他口吻雖然如此,但還是貼心的用手帕擦去了唐千染眼角的淚珠。
唐千染連忙搖頭,嚇得連抽氣聲都不敢發出來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小荔枝熟睡的臉龐,眼底愛意湧現,嘴角勾起了與荔枝一模一樣的笑容,“不要叫醒她了,讓她睡吧,一直在等我,一定很焦急。”
唐風易嗯了一聲,輕輕抱起小荔枝交給了仆人,然後與唐千染一道走進唐家大門,“去看過爺爺了和姑姑了?”
“看過了,姑姑跟我說,你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唐千染已經對這個計劃熟知,除卻倦怠,沒有表露出任何的驚訝,“你們要綁架池君寒,用他的虹膜識別研究室的藥倉,荔枝需要的藥,就在那裏麵。”
唐風易雖然是藝術家,但對生意場上那一套並不陌生,他淡淡挑了下眉頭,“沒錯,怎麼了,你不願意?”
“……我棄權了,由你們定。”唐千染別開頭。
客廳中的水晶吊燈似無數螢火凝聚成的光,讓整個空間都亮如白晝,清晰的照出了唐風易臉上的淡漠果決與唐千染避而不談的疏冷。
唐風易進屋時將為小荔枝畫的畫也帶了回來,已經被風吹幹了,被他攤開,平整的放在唐千染的麵前。
“我能體諒你的心軟,但小荔枝的病不能,看看她的臉,你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可以善良,但你更是一個母親。幸好你沒有反對……如果你偏心池君寒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你的決定也讓我們省了很多事。”唐風易冷淡的說道。
對關於池君寒的事所做的決定,唐家人的態度一向是冷漠至極的。
唐千染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如果我拒絕了,你們會怎麼辦?”
“你不可能拒絕的,小荔枝是你的命。”唐風易走到酒櫃前端詳著那些昂貴的陳酒,隨手挑出一瓶威士忌,“喝一點?”
唐千染沒有拒絕,“好。你沒有猜錯,小荔枝是最重要的。”
為了荔枝,她可以犧牲許多,其中——包括池君寒。
或許她是自私的,但這也是被逼的。任何意外都可以出現,唯獨小荔枝必須安全健康的長大,這是她活下來的主旨。
唐風易歎了口氣,放下紙筆,走到了小荔枝身邊,正要將她抱起,突然聽見圍欄外似有車停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