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反複念著這句話,瘋狂的想搶奪羅清手裏控製窗簾的遙控器,“關上,快點關上!”
羅清比她高上不少,輕輕一抬手,便讓唐千染撲了個空。
他慢悠悠的走到池君寒所在的位置,與他幾乎是同步行走,然而那一頭的池君寒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淡定漫步著,不被任何因素所幹擾。
羅清的手掌貼上冰涼的玻璃,眯眼看著對麵的池君寒,低聲笑著道,“唐小姐怕什麼?這是單麵玻璃,池先生那邊是看不到我們的,隻有你才能看見他。”
“你認識他吧,是不是?”羅清背抵著玻璃牆散漫的靠著,眼鏡下閃出一絲精明銳利的光線,好像能洞悉所有。
唐千染的反應在得知單麵玻璃以後,平靜了下來,木偶一樣呆呆立著,麻木的點了點頭,“認識。”
羅清用指尖點了點走廊那頭池君寒的身影,“所以你心裏的心結,也是為了他了?”
唐千染沒有說話,眼底流露出傷心難過的情緒,像一條地下的無聲暗河,縱使暗流湧動,也無人知曉其中的波瀾。
羅清聲音稍厲,又重複了一遍,“你的病因,是他嗎!”
唐千染猛的一顫,然後憑空往後仰,直直倒了下去。
“唐小姐!”羅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墜落的身體。
唐千染發絲淩亂,小臉蒼白的昏了過去,眼角還帶著細密的淚珠,像一朵帶著露水而被人折斷的白玫瑰。
羅清歎了口氣,回過頭看了看仍在玻璃走廊裏尋人的池君寒,扶起唐千染,回到了診療室中。
香薰的氣息絲絲縷縷的纏入了唐千染的身體。
她緊繃不安的身子,總算有了鬆軟的跡象。
羅清看了眼時間,遺憾道,“催眠效果早了幾分鍾,太可惜了。”
差一點就能直逼唐千染麵對心結了。
如果不去麵對,而執意掩藏,下場就是一輩子隻能被其折磨。
因此羅清才想出這個辦法來為唐千染治療。
以毒攻毒,雖然痛苦直接,但勝在有用。
可惜唐千染還是沒撐住。
安置好了唐千染,羅清走到門前,抬頭朝著走廊叫了一聲,“池先生,我在這兒。”
池君寒聽見聲音,從那條走廊上走了過來,身姿依舊挺拔落拓,步伐穩健,“你剛才怎麼不在?”
“在治療病人。”羅清就站在唐千染的病房門口,側目看了看病房床上的她。
從池君寒的角度來看,他並不知道病房裏躺著誰,隻是因為羅清在那兒,他才走了過去,“你找我來幹什麼?”
他是被羅清叫過來的。
羅清笑著從口袋裏取出一瓶剛才給唐千染開的藥物,這瓶藥,在不久之前,他也開給了池君寒,“我聽賀進說,你最近又開始失眠發病了,之前不是說這個藥很好用嗎,怕你吃完了,所以打算再開一點給你,正好做個檢查。”
唐千染反複念著這句話,瘋狂的想搶奪羅清手裏控製窗簾的遙控器,“關上,快點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