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不再開口,盯著麵前的那片麵包,遲遲不敢動嘴。

池君寒身體輕輕後仰,雙手搭在桌上,淡聲道,“還是不肯交代嗎?”

男人還是那副執拗的模樣,“我無話可說。”

池君寒也懶得再與他計較,他的時間很寶貴,一分鍾有可能在千萬上下,實在無暇再與一個不值得的人浪費,他指尖一抬,“把他送去警局。”

唐千染硬著頭皮不敢看其他地方,那個男人臉上似乎有冷汗,但也執著的沒有多看唐千染一眼。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感宛如能從南極到北極。

賀進也不再多說什麼,一拽男人的後背,便往門口走去。

雖然隻是秘書,但賀進也不是沒練過,為了應付各種突發事件,賀進還是會點基本的拳頭工夫。

男人被拽到門口,突然一伸手撒了把粉末。

那粉末無色無味,卻很迷人眼睛,賀進冷不丁被撒了一把,眼睛疼的仿佛要瞎了,手也不由得鬆開。

他低下頭去拍眼睛上的粉末,那男人趁此機會立刻一閃,衝進了夜幕之中消失了。

他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逃跑的速度自然也很快。

池君寒麵目深沉的坐在主位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散發著森然冷氣。

唐千染看見了這一幕,抓著叉子的手瞬間捏緊。

看見男人跑了,她鬆了一下,然而看見賀進眼睛受傷,她又再次捏了起來。

今晚的形勢也太緊張了……

不一會,老丁帶著幾個仆人走了進來,幾人分工明確的將賀進帶到椅子上坐下。

一人端水,一人擦洗,一人扒開他的眼睛,迅速將賀進的眼睛清理幹淨。

老丁走到池君寒身側,深深鞠躬下去,年邁的身體此刻竟然利落幹淨,不拖泥帶水,“抱歉大少,是我們監管不周,讓你受驚了。人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放走了,是否還要追上?”

“不用了。”池君寒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臉色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走了也好,正好也好通知他的雇主——”

他側過頭,淡淡盯住唐千染的臉,“他的計劃,失敗了。”

唐千染能感受到他那黑漆漆眸子裏的涼薄低沉,好像一張黑色的大網在吸入她。

原來人是他故意放走的。

也對,以池家莊園的守衛力度,怎麼可能輕易讓人進來,又自如的出去?

她飛快移開目光,鬆開了叉子,胸口輕微起伏,裝作受驚的模樣,“真是太嚇人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種事……”

池君寒聞言勾唇,漫不經心道,“我以為你會知道他的雇主是誰。”

唐千染坐的筆直,“我怎麼會知道。”

池君寒嗤笑一聲,抬手拾起桌麵上的那些照片,俊朗的五官似雕琢而出,“不對,你知道。”

唐千染不再開口,盯著麵前的那片麵包,遲遲不敢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