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一聲輕歎。
池君寒用指尖幫她抹去嘴角的水珠,測了一下溫度,這麼冷,眉頭擰的更深。
他重新拿杯子倒了一杯溫水,放進唐千染的手心裏,“喝吧,剛才那杯太冷了。”
唐千染連忙捧起水杯又咕咚咕咚了起來,說完了一整杯,她才痛快的舔了舔嘴唇。可頭又疼了起來,她困惑的摸了摸後腦勺,隻摸到了一層紗布。
“我怎麼了?”
她怎麼做了個就進醫院了,頭那麼疼,還包了紗布,難道是受傷了嗎?
唐千染緊張的看著池君寒,男人輕柔的摸了摸她的發心,“還疼嗎?”
“疼,好疼……”唐千染委屈巴巴道。
她從小怕疼。
池君寒不是醫生,隻能摸摸再摸摸,而唐千染後腦勺的痛還是沒有緩解,他的語氣低沉溫磁,好聽的像是親昵的情話,“過幾天就不疼了,等大腦裏的淤血全部清掉。”
淤血——她撞到頭了嗎,頭裏居然有淤血?
唐千染再次摸了摸後腦勺,疼的抽了口涼氣,眼淚汪汪的問道,“我怎麼了?”
池君寒沉沉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門外又傳來了聲音,三個人走了進來。
安螢、賀進,和一名白大褂的醫生。
三個人見唐千染醒了,先後愣了一下,醫生立刻走過來扒開唐千染的眼睛,用小電筒照了一下。
“怎麼樣了?”池君寒麵容凝肅的問道。
醫生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唯諾諾道,“宋小姐的意識已經完全恢複了,隻需要等淤血化解,就可以出院了,暫時沒有觀察出太大的問題,宋小姐算是幸運的。”
唐千染茫然的聽著他們談話,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反而後腦勺的傷口越來越疼了,她不得不暫停思想,拉住醫生的衣角,“醫生,我怎麼了?”
池君寒不動聲色的抓住她的小手,放回了被子裏。
醫生沒有池君寒的命令不敢說什麼,隻能全程賠笑。
一旁的安螢若有所思的觀察了唐千染一會,筆直的走了過來,從前甜美的音色變得沉鬱,“唐小姐既然醒了,也應該解釋一下你到底為什麼要毀掉靶向藥的原由了吧?”
唐千染極輕極輕的搖頭,還是聽不明白安螢所說的話,毀掉靶向藥,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可能毀掉救小荔枝的藥,她瘋了嗎?
安螢冷笑一聲,冰冷的瞳孔仿若銀針,“宋小姐不願意承認,敢做不敢當嗎?難道你要告訴我們,藥瓶不是你拿的嗎,在場的隻有你一個人,藥瓶也在你手裏,裏麵的藥是被你倒光了,還是藏起來了,你不肯說,我們也不得而知。”
唐千染不悅的看向安螢,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的她看上去十分虛弱,與咄咄逼人、畫著大紅唇的安螢比起來,完全處於低勢的一方。
頭頂傳來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