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天,也不信命,命運隻會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人,任何因素,都休想改變。

唐千染本來不抱有什麼希望,可聽見他這句話的那一刻,竟然奇妙的相信了,大約是因為從池君寒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是具有讓人信服的力量,好像隻要相信他,就絕對不會錯一樣。

她心中一直不安的心髒突然平靜了不少,湧上一股溫柔的力量,她低聲說,“好。”

還有三個字,放在肚子裏,沒有說出口。

那三個字是,“我信你。”

如果池君寒都不值得相信的話,世上大概再也沒有值得她相信的人了。

如他所言,任何的難題落在他手中,都會迎刃而解,沒有任何其他的結局。

池君寒是一把鋒利的刀,可以劈開世上的一切障礙。

池君寒半晌沒有出聲,在飛機上,他一直忙了很久才把手頭事務暫時處理好,抱著唐千染沒睡幾個小時,便下飛機了。

所以相比一直在睡覺的唐千染,他的精神沒那麼足,路途勞頓,加上各種煩心的事務,都在池君寒的肩膀上堆著。

即便侵蝕不了他,也會在他眉心落下幾分疲憊。

唐千染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突然發現,池君寒好像睡著了。

睡著的男人通常是不皺眉的,臉上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表情,可也沒有了那種讓人膽寒的冷酷。

這種時候的池君寒,往往是肉眼可見最溫柔的,他被沉穩的夢境包裹著,不必去麵對來自外界的一切煩惱。

唐千染看著他睡的姿勢太刻板了,如果不是閉著眼睛,簡直像在開會。

這樣睡覺一定不舒服。

唐千染想著,從自己身後摸出一隻軟枕,用手扶住池君寒的後頸,將軟枕一點點塞進他腦勺後麵。

因為怕池君寒會被驚醒,所以她的動作非常小心,但還是避免不了有磕碰的聲音。

還差最後一點就能塞進去了。

唐千染努努力,和最後一點作鬥爭,沒有發覺身下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

正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直到唐千染把最後一點枕頭塞進去以後,池君寒枕在柔軟的枕頭上,緩緩開口道,“你在幹什麼?”

唐千染沒想到他已經醒了,嚇得小手一抖,驚慌失措的低下頭看著池君寒。

四目相對,她慌慌張張,池君寒卻稍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頭,“我好以為,你要趁我睡著,伺機親我。”

唐千染身子一抖,差點掉進他懷裏,羞惱道,“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偷親你,我就是想給你墊個枕頭!”

這男人未免想得太多。

池君寒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一副了然模樣,看的唐千染臉色發紅,“是嗎?”

短短兩個字,唐千染簡直要氣絕。

她真的沒有想偷親!

他不信天,也不信命,命運隻會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人,任何因素,都休想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