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便不同的兩個人,談什麼接受,談什麼和解。
米蘭達見她不說話,知道唐千染是想不開了,她匆匆歎了口氣,也沒有時間再勸說下去了,離禮堂開始的時間不多了,雖然今天沒有幾個賓客,可是結婚的時間是不能誤的。
何況池君寒還站在這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拖延時間,還是選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米蘭達可不敢這麼做。
之前被擦洗掉的妝容,重新一點點的被繪製在臉上,唐千染的心情也從起初的激動變成了現在的冷漠,之前那副妝容,畫上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是為了洗掉,是為了逃跑。而現在這幅妝容,卻是為了步入婚禮殿堂,和池君寒立下誓言。
走進一個新的囚籠。
知道自己逃不掉,唐千染的心情也慢慢沉下海底。
她平靜的看著鏡子,因為哭的多了,眼睛酸澀難忍,連帶著看鏡子也看不清了。
她疲憊的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光潔無瑕的雙手,不久以後,那兒就會被帶上一枚鑽石戒指,象征著婚姻,也象征著牢籠。
……她真的好累。
米蘭達見她心不在焉的,低聲道,“池少還在看著你,你還是再笑一笑吧,好歹撐一會,不然我怕他一會又不開心。”
現在臥室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圍繞著池君寒與唐千染轉,那些仆人雖然站在一邊不敢出聲,但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以判斷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米蘭達也不例外。
隻有唐千染不在乎。
她的心根本沒有放在池君寒的身上,冷漠的好像正在被上妝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女人,這個女人即將成為讓所有女人羨慕的新娘,即將嫁給所有女人都覬覦的男人,即將擁有最尊貴的身份與尊榮,本應該是幸福的,笑麵如花的。
然而唐千染感覺不到其中一分的樂趣。
她覺得自己隻是留下了一副身體的空殼子,靈魂早就已經走了。
池君寒能留下她的身體,但是卻留不下她的心。
這是她一早就告訴過池君寒的。
但池君寒也不在乎。
他們兩個人都是那麼的不在乎對方心中的感受,這場婚姻從伊始便在走向衰亡的結局,任何人都預料得到。
唐千染萬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的還難看,“這樣……可以了嗎?”
米蘭達尷尬的看著她的笑臉。
唐千染雖然看似笑著,但是卻讓人覺得十分難過悲傷,這樣的笑臉,池君寒看著心裏又怎麼會舒服。
“我覺得,或許可以再笑的真心一點?”米蘭達小心翼翼的問道。
唐千染無聲的嗤笑了一聲。
真心——
她連真心都沒有了,談何而來的真心呢。
初衷便不同的兩個人,談什麼接受,談什麼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