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突然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聽從仆人的勸說去餐廳吃飯,否則現在也找不到借口了。
“你剛才沒有吃飯嗎?我記得我讓人給你做過飯了。”池君寒眯了眯眼睛,音色中藏著一份不悅,他並不喜歡怠慢主人的仆人。
怠慢宋若詞的那一批人,之前已經全部被撤走了,現在新換來的這一批,一旦有人膽敢以下犯上,就會立刻被打發出去。
聽見唐千染說她沒有吃飯,池君寒下意識的就將問題歸罪在了仆人的身上,認為是仆人疏忽了,他冷著臉說道,“服侍你的仆人都是哪幾個?”
他語氣不善,聽上去就不像有好事。
唐千染睜大眼睛。
她隻是想吃個飯而已,怎麼問題都鬧得那麼大了,剛才那幾個仆人對她都還不錯,她不想把問題引到他們身上,立刻打住。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覺得不餓,所以一直沒有去吃飯,隻是現在覺得餓了而已,和他們無關。”
池君寒沉沉打量了她兩眼,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才淡淡問道,“真的嗎?”
唐千染立刻點了點頭,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而讓那幾個女仆遭殃。
池君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他皺著眉頭,大步走出了門外,身上穿著的真絲睡衣也隨著風聲微微搖擺,他的身材特別好,無論穿什麼衣服,都比旁人要更好看。
就算是寬鬆的睡衣,穿在他身上也帶著幾分不同於人的矜貴。
就算是唐千染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男性能比他更適合當衣服架子,把每件衣服的氣質都襯托的那麼好。
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就算往池君寒的身上套著一個垃圾袋,他都能把垃圾袋穿出價值千萬的感覺來。
池君寒走出房門,見女人沒有跟在身後,冷不丁回過頭,問道,“你不是要去吃飯嗎?怎麼不走?又不餓了?”
唐千染回過神來,立刻快步跟上,狗腿子一樣殷勤的點頭說道,“怎麼可能不餓,我現在都快餓死了。我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總比現在立刻就躺在床上聊天的好。
誰知道下一秒男人會不會就變得獸性。
仆人們本來已經快要去休息了,但臨時聽到通知說池君寒和唐千染要吃夜宵,於是連忙重整行裝來到了廚房。
唐千染是新娘,當然不可能讓她親手做飯,於是仆人們紛紛分工做出了一桌精致的美食。
晴朗的夏夜裏,精致鏤花的窗戶微微敞開著,吹進了溫柔的晚風,將桌上琉璃花瓶裏麵插的鬱金香吹動的微微搖擺,散發出清雅迷人的香氣。
紅酒杯與瓷盤散發著釉色一般的光澤,好像裏麵裝著的不是食物,而是某種昂貴的鑽石。
池君寒靜靜坐在主座,低頭端起高腳杯輕輕搖晃了一下,讓紅酒的香氣散發的更加均勻。
他持在手上,卻並不喝,慢慢撩起眼簾,隔著飄搖的燭光,用帶有溫度的眼神,安靜欣賞著對麵女人用餐時優雅的姿容。
“怎麼吃的那麼慢?不是說很餓了嗎?”
唐千染突然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聽從仆人的勸說去餐廳吃飯,否則現在也找不到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