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雙腳步聲出現在了黑暗中,唐千染神誌不清沒有聽清,但是一雙大手卻淩空降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扶了起來。
唐千染柔軟的身體本來就不重,全部的力量都靠在了那雙手臂上。
她茫然的抬起頭,從黑暗之中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是誰,可是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鬆香,好像是積雪的山上埋藏著的鬆樹,連每一根鬆針都帶著結冰的雪珠。
唐千染難受的輕咳了一聲,沙啞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枝枝的房間裏。”
她難得回到了一絲清醒的狀態,心想著如果有陌生人出現在池枝枝的房間裏,她就一定要出去找人,不能讓池枝枝受到傷害。
而且這個人分明就是男人,他身上的冷鬆香就是男人用的香水。
可是她說完了,頭又是一陣暈眩,根本就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
男人的聲音無奈的從她頭頂傳來,“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想出去叫人,是要把自己的醜態給大家看嗎?”
“我才沒有。”唐千染不耐煩的打開了他的手,她的眼睛卻微微睜圓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人。
她可以不認識他身上的冷鬆香,可是卻不能不認識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她已經聽過千百遍,曾經同床共枕過的人,她又怎麼可能忘記。
她喃喃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池君寒。”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竟然知道是我,那還不清醒一點。你就不怕我知道你喝酒以後,會怎麼懲罰你?”
唐千染心裏其實有下意識的一瞬間的害怕,可是很快她就自暴自棄了。
反正喝都已經喝了,酒下了肚子,難道還能吐出來,就算吐出來,懲罰也是避免不了的,反正已經被抓了,那倒不如自我承認。
唐千染病殃殃地笑了起來,“我喝都喝完了,再和我說有什麼用。你明明知道我在喝酒,你也去大姐那兒找我了,可是為什麼沒有攔著我,說明你在縱容我,既然縱容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懲罰我?”
喝過酒的唐千染,雖然眸子並無焦點,可是卻亮得嚇人,好像是月光的投影,在黑暗之中也格外的明亮。
池君寒心情複雜的看了她許久,才略略的牽起了嘴角,自嘲的說道,“你說的沒錯,為什麼我當時沒有攔住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跟你說這些?不過你還真是得寸進尺,拿捏住了我的七寸,篤定我不會跟你發火?”
唐千染醉眼朦朧地笑了,“你舍得嗎?”
池君寒的眉頭輕輕動了一下,他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低聲道,“你說的對,我不舍得。枝枝在裏麵睡覺,你不要打擾她,我剛剛才把她哄睡著,她見到了你,又要開始哭鬧了,你跟我走。”
池君寒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門外帶去。
唐千染甩了甩沒有甩開,她索性坐了下來,不願意跟他走,“我才不要跟你走,我今天來是為了陪枝枝的,又不是為了陪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留在這裏陪你?”
池君寒狠狠的回過頭看著她,唐千染卻有恃無恐地微笑著。
有一雙腳步聲出現在了黑暗中,唐千染神誌不清沒有聽清,但是一雙大手卻淩空降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