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玨終是心軟了,齊恒再不是個東西,可是也不過是花心一點,孩子的離開跟他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她還是想拉他一把,所以羅玨說完這話心裏便是格外的緊張,希望齊恒能夠答應。她想著隻要齊恒在中秋節這個時候躲了出去,想必最後不會落得太淒涼的下場才是。
“這怕是不夠,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齊恒眼中帶了些驚喜,沒想到羅玨居然開口說了這話,當下便說道:“你放心,中秋過後我定帶著你出去住幾天,疏散疏散。”
羅玨心裏重重歎一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她該做的都做了,隻是……垂了頭,羅玨隻是生硬的應了一聲,再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說得多了,就要對不住姚梓錦了,她怎麼能忘恩負義呢。
齊恒此時並未多想,隻想著許是羅玨失望現在不能離開,不過隻要過了中秋,樂王的事情有了結果,自己便能鬆緩幾日了。當下安慰羅玨幾句,便抬腳走了。
羅玨透過窗子看著齊恒遠去的背影,心口悶悶的,好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伸手撫著胸口,萬般無奈接化作一聲歎息,隨風而去。
羅姨娘身邊的幽草離開後,齊夫人立刻又補了一位大丫頭頂替了幽草的位置。這新補上的丫頭是齊夫人特意挑選的,羅姨娘用著處處不順手,偏生這丫頭又是個牙尖嘴利的,仗著齊夫人的勢時常把羅姨娘氣個半死,偏生羅姨娘這個時候也不敢有什麼動作,索性整日的也不使喚這丫頭,提了一個二等丫頭在跟前,那大丫頭隻是冷笑也不阻止。往昔最安靜的羅姨娘的院子,卻成了齊府如今最折騰的院子。
幽草這幾日也過得並不舒心,雖然說自己的婚事已經被齊夫人被擋下了,但是陳媽媽卻是整日的盯著她,是不時地提醒她的本分。她的本分是什麼?可不就是揭穿羅姨娘嗎?
陳媽媽說的可明白了,癩痢三是有了婚事了,但是這齊府裏沒有婚事的可有不少呢,幽草隻要想到這句話,便整宿的睡不著覺。忽然想起少夫人不願意接納自己的投誠,隻怕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沒了一個癩痢三,還會有很多個癩痢三,因此少夫人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跟齊夫人正麵對上。
想到這裏,幽草便深深地歎口氣,看來自己若是不能真的做出點什麼,怕是自己真的無路可走了。
天剛蒙蒙亮,陳媽媽就急匆匆的進了齊夫人的屋子,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帶著幾個婆子直奔羅姨娘的院子。而此時羅姨娘卻不在院子裏,早早的去二院門等著下朝回家的齊禦使。
羅玨剛起床沒多久雁芙就把消息送了進來,羅玨的動作不由得一緩,眼梢流光不斷,沒想到幽草還真是個有辦法的。居然兩邊都能被她給唬住了。當下淺淺一笑,便看著雁芙說道:“想個辦法把消息透給舞姨娘,就說齊夫人已經找到了羅姨娘害她的證據。”說到這裏一頓,羅玨半眯了眸,又加了一句,“最好讓舞姨娘以為這消息是娟紅傳給她的。”
雁芙便有些不解,“少夫人,為何這樣做?要是舞姨娘知道是您給她的消息,不會感激您嗎?怎麼能把這樣的機會給別人。”
“感激?這可未必。”羅玨失笑一聲,抬眼看著雁芙說道:“娟紅是夫人的人,她說出的話舞姨娘才會深信不疑。”
雁芙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南珍便說道:“別想那麼多了,聽少夫人的一準沒錯,趕緊去吧,莫錯過了時機。”
“嗯,我這就去。”雁芙也就真不想了,便想著怎麼能用娟紅的名義讓舞姨娘相信齊夫人找到了證據。雁芙想著,若是舞姨娘知道了齊夫人找到了證據,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羅姨娘可真是要倒黴了。
想到這裏雁芙的心情就會變得輕快了許多,出了院門便往娟紅的院子方向走去。
這邊羅玨又看著南珍說道:“你去給如意傳個消息,這唱戲的時候也到了,讓她可別忘記了吉祥姨娘,正有人眼巴巴的等著呢。”
南珍也有些迷糊,但是也不多問,轉身就走,羅玨沒想到這一日居然真的要到了,等到這場風波過去,她就真的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