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寒無奈的搖搖頭,男人啊,果然都是一樣的,就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唉,就不能換句話嗎?至少聽著新鮮啊。
“你是長了四隻手還是八隻眼,你讓我停下我就停下,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能走?這位仁兄,你出門的時候把腦子忘家裏了吧?”
秦陌淵又一次呆住了,他發誓,他從未見過這樣刁鑽毒舌的女子。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家大人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唉,看來腦子還真有點缺。我說你眼睛沒問題吧,你說我一個在田間插秧的姑娘,我家能有錢請人教我規矩嗎?我又不是世家貴女,沒有那富貴命,享不了富貴福,天生就是野丫頭。”
“你……”
“你什麼你?你有話回家跟你娘說去,最討厭磨磨唧唧的小白臉。”
小白臉……小白臉……小白臉……
秦陌淵隻覺得五雷轟頂,他哪裏像是小白臉了!
“你把話說給我說清楚,本王……本少爺哪裏像是小白臉了!我分明是智慧跟容貌並存,文武完美集於一身的男人!”
“我說你真的確定智慧跟美貌並存,是形容男人的不是讚美女子的?還是你其實想當個女人?”葉傾寒要笑翻了,哪裏來的二貨,生來就是給人消遣的吧。
那時藍天碧野,青春四溢,笑容無雙。
正是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年輕的少男少女,說話還沒有太多的陰謀詭詐,不會因為一句話,便去思考無數的可能性。
秦陌淵看著葉傾寒肆意張揚的俏臉,在陽光下眉目生動如畫。京都的貴女永遠是規行矩步,從不肯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便是微微一笑也是團扇遮麵,優雅無雙。哪裏有眼前的女子清脆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在這曠野裏流轉,雖瞧著略顯粗俗,卻格外的真實。
誰家女子能雙手掐腰笑的前仰後合,眼眶裏還有淚珠滾動。
誰家的女子能挽著袖口直到手肘,動作嫻熟的在水中插秧。以往粗俗的動作,在她的身上卻格外的優美如畫。
誰家的姑娘是赤著腳,露著白生生的小腳丫,在這曠野裏用腳趾尖挑起石子襲擊一人一馬。
“本少爺姿容無雙,又不是我真的錯,姑娘恥笑於我卻是你的錯。”秦陌淵板著臉,一字一字的說道。
葉傾寒聞言挑了挑眉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又折回身來叢樹杈上拿下鞋子,彎腰套在腳上。又將褲腳放下,將褶皺履平,然後又將手肘上的袖子放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做完這一切,這才看著秦陌淵說道:“喂,呆子,不要跟別人說你在這裏見過我這幅模樣。”
秦陌淵一愣,別人竟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嗎?
難道自己是第一個?
心思拐了彎,居然沒去注意到被人喊做呆子。
瞧著秦陌淵這模樣,葉傾寒搖搖頭,“果然是個呆子!我要走了,不見!”
瞧著葉傾寒要走,秦陌淵忙追了兩步,“等等!”
“你還有事?”葉傾寒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大人真墨跡。
“你把我的馬驚跑了。”秦陌淵的意思你得陪我馬啊。
“它自己有腿,跑了關我什麼事?”葉傾寒黑了臉,那匹馬一看就是上等馬,賣了自己也還不起,隻有裝傻無賴到底。
“姑娘,你怎麼能不講理呢。若不是你出手襲擊它,它能受驚跑掉嗎?”秦陌淵打定主意,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賴上這姑娘,遇見個讓自己心動的不容易啊。
“不就一匹馬嗎?瞧著你那馬是受過馴服的,別告訴我你沒辦法換回它。但凡是稍微有靈氣的馬匹,都不會跑得太遠的。”葉傾寒翻翻白眼,這小白臉可真不要臉,居然還想訛詐自己,難道自己是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嗎?
兄弟,你這行為,是找揍呢還是找揍呢還是找揍呢!
葉傾寒沒想到那馬還真失蹤了。
秦陌淵也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偷自己的馬。
這下子秦陌淵急了,這馬可是他皇兄花了大價錢給他尋來的,要是弄丟了,他可怎麼跟他皇兄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