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天亦是不願多加糾葛不清,對沈婉月低吟道:“婉月,我們走!”說完,他已經拽著牡丹,邁開步子便走了開去。
沈婉月略微看了一眼柳茹豔,緊隨楚皓天而去。
“站住,群芳殿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柳茹豔幾乎是咆哮地吼了出來,但是楚皓天像是沒有聽見,更是邁開大步,走向前方看似一個出口的大門。
“護花使者,何在?”柳茹豔慍怒滿麵,高喝一聲。
“嗖嗖……”幾道人影淩空穿梭閃動,早有十餘名衣著短打勁裝的彪形漢子跪伏在柳茹豔的麵前,齊聲抱拳道:“屬下參見公主殿下。”
柳茹豔柳眉倒豎,凝視著楚皓天、沈婉月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擅闖入群芳殿者,格殺勿論!”
“是!”話音未落,這十餘彪形大漢早已像一道煙消失在柳茹豔麵前,其身手之敏捷,世間罕見。
楚皓天心中甚是揪心,曾經情深意重的姐弟之情,今天就要斷送在這群芳殿內。眼前浮現了與柳茹豔的一幕幕場景。
第一次廢墟的相逢,第一次執行殺人任務柳茹豔的關切眼神,每一次執行任務歸來,柳茹豔期許中參雜著擔憂的翹首以盼……
情,有時比紙還薄,一戳便透出了一個窟窿;有時,卻又比天還高、比海還深,恁憑歲月的洗滌,依舊是那份真摯情誼。
柳茹豔心目中是慣寵著楚皓天的,她亦是不忍心於今天的敵對,可是,這究竟是自己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還是對楚皓天因愛生恨?
她不知道,興許,她太了解楚皓天,了解他強得如同一頭牛的脾氣。群芳殿,她斷然不會讓他走出去半步,這是變相地摧毀他們的姐弟情誼麼?
柳茹豔陷入了沉思,她明白這“護花使者”雖然都是名噪一時的絕世高手,但是,他們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楚皓天。
因為楚皓天是殺手盟的一號殺手,天下第一的殺手,憑這幾個“護花使者”根本奈何不了楚皓天,這些她都是清楚不過的。
但,柳茹豔,依舊是一個性格執拗的人,她的觀念裏麵,別人隻有遵從於她,任何違抗於她的,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放手一搏。
十餘名護花使者幽靈般將楚皓天、沈婉月以及被點了穴道的牡丹團團圍住,這些護花使者每一個都是粗壯的胳膊,人高馬大,太陽穴都高高隆起。
楚皓天掃了一眼,深知這十餘名護花使者絕非善類,手掌之間,也早已緩緩凝聚起了內力,冷眸瞧著這十餘人。
沈婉月亦是緊緊地扣著琴弦,隻要這些護花使者膽敢上前一步,洛音天籟的音波功便會毫不客氣地****出。這一點,是肯定的!她的確能夠做到這一點。
十餘護花使者手中的兵器皆是怪異,有些拿著沒有棒的狼牙棒,有些拿著斷了一截的殘刀,有些拿著由刀劍組成的三杵鋼叉……
楚皓天一步步地走向那道透露出了光亮的大門,那些護花使者亦是緩緩地向後退,但是絕對沒有離開的意思。
“殺!”倏地,其中一名護花使者怒吼了一聲,三杵鋼叉揚起,便疾如閃電地卷噬向楚皓天,其餘護花使者皆是揮動兵器,撲向楚、沈二人。
“住手!”柳茹豔身影翩然,飛掠而來,飄然落回了地麵,那十餘名護花使者皆是收住兵器,垂首不敢正眼看柳茹豔。
柳茹豔淒然地說:“星弟,你贏了,你走吧。不過,從今以後,你要好自為之。”
楚皓天心微微一顫,卻是不放棄地規勸道:“十三公主,你放棄反明複元吧,百姓生靈塗炭……”
柳茹豔眉宇一沉,睥睨了一眼沈婉月,凝聲道:“星弟,如果我願意放棄,那麼你願意放棄她,而跟我在一起麼?”
楚皓天皺起眉頭,“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這麼多年來,百姓飽受戰亂之苦,眼下,難得……”
柳茹豔一擺手,嬌喝道:“住嘴,你不必和我說那些大道理,今天,我就讓你帶走血手牡丹,你我恩斷義絕。下一次,你我再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走!”
楚皓天知道多說無益,對沈婉月略微使了眼色,便憤然離去了。
柳茹豔對十餘護花使者吩咐了一聲,“路人甲,你帶兩名幫手,暗中跟蹤楚皓天的去處。及時向我彙報,其餘的人都給我散去,等待先生計謀得逞,我們發動全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