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職典禮的服裝。”男人惜字如金，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露華，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露華覺得不太適應，但是依舊強忍著不適。
“是非常鄭重的場合嗎？”
“是。”
“平日裏穿衣服有什麼禁忌嗎？”
“沒有。”
“有偏好的品牌嗎？”
“沒有。”
“對顏色有什麼要求？”
“隨你。”
……
“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她終於問出了一個關於自己的問題。
唐百川搖搖頭，但是目光毫無收斂。
露華心中劃過一絲惱怒，但職業素養讓她很快平靜下來，繼續與來人溝通。可惜今天注定事與願違，一番溝通下來，露華才發現自己碰到了一個難搞定的客戶。
唐百川幾乎沒任何特殊要求，所有的東西都委托給露華一手包辦，這似乎是個好兆頭，可是到了實體店的試裝部分，所有的好兆頭都變成了壞兆頭，一切推倒重來。
沒有標準，就意味著什麼都可以成為標準。唐百川之前全權委托給露華挑選服裝，不料能讓他進入試裝環節的衣服寥寥無幾，每次露華覺得眼前一亮時，唐百川就微不可察地皺眉了。
他沒有說任何直接拒絕的話，可是身體語言已經充分表達了自身的觀點。
露華有點越挫越勇的心思了。購物的地方被兩人轉了整整一個來回，唐百川依舊還是最開始的那副模樣。露華覺得有些異樣，大多數男人沒有逛街的興趣，身旁的男人顯然也是如此，不過他卻從頭至尾耐心配合著自己的安排，雖然人挑剔了一些，整體上還是值得信賴的對象。
“唐先生，如果沒有合心意的服飾，我可以今晚再回去挑一些，明天將圖冊樣式發給您如何？”
唐百川點點頭，過了幾分鍾後，又正式道：“明天下午五點，我過來接你到我家。”
“唉？”她不是第一次碰到客戶提這種要求，事實上，還有一些客戶的要求更加不正經，而麵前這個男人……“不用了。”
唐百川轉過臉來疑惑地看著露華，“有什麼不對？”
“不是，我的意思是……”
“那就好好準備。”
露華表情變了變，又再仔細打量了唐百川一會兒，緩慢地點點頭。那邊，唐百川忽然指了指對麵衣架上的一件西裝，導購員拿了下來，他轉身遞到到露華手裏，“幫我試衣服。”
露華還沒弄清楚情況，就不自覺地跟著他去了試衣間，好在那邊地方寬敞，露華沒什麼別的擔心。不過，幫忙換衣服，這是現在客戶的新惡趣味嗎？
唐百川脫了外套，露出裏麵的白襯衫來，即使隔著衣服，也能看出主人的身材健碩，和穿著外套時勻稱修長的模樣有些出入，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性感魅惑。
“怎麼？”唐百川微微皺眉，似乎對露華的停頓不解。
“沒事。”露華回過神來，連忙撐開衣服給唐百川搭上。他個頭高，露華要微微踮著腳，誰知道重心不穩，朝前躥去，整個人撲在唐百川背上，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唐百川一動不動，氣息微微有了些變化，沉默著等背後的露華站穩。
“很抱歉。”露華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剛才撞上去的時候竟然像撞在了一座小山上，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竟然讓她雙耳發熱。
“和我相處你不自在？”唐百川忽然轉過頭來，直直地盯著露華。
“不是的。”露華低著頭，眼中多了一絲清明，“您穿這一套很好看。”她上前去踮腳為他整理了衣領，“外麵有鏡子，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