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拔下了手上的輸液針,用著渾身力氣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他的腿傷早就好了,隻是在病床上躺了太長的時間,全靠營養液維持,手腳無力,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要參加頒獎典禮了。
但他還是強硬地說:“我要出院。”
小護士:“可是……”
“沒有可是。”葉臨說,“我要出院。”
小護士無可奈何,隻能給身體虛弱的葉臨準備了一個輪椅,又聯係了一位護工,幫忙送葉臨前往什麼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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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獎頒獎典禮現場。
方南明正坐在觀眾席前排,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獎項頒布。他在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引得坐在他隔壁的白羽生側目。
白羽生湊到了他的身邊,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方南明掛斷了電話,回答:“葉臨。”
白羽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他……他醒了?”
方南明點了點頭。
白羽生欲言又止:“你真的要一直和他過下去?”
方南明收起了手機,歪了歪頭,說:“當然,這可是……”
他的任務目標。
台上的女主持人滿臉笑容,甜甜地說:“終於到了我們最受期待的金花獎最佳男主角的頒布——”
“入圍演員,《踏仙》周臨安,演員,白羽生——”
巨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身穿湖藍色長袍,發間一條同色的綢帶,手中執劍。他側過頭,眉目間顯現的皆是少年意氣。
正是白羽生扮演的《踏仙》男主角之一,周臨安。
他清朗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師弟,流風穀的百花正好,不如前去摘取,一同釀造百花酒?”
“眾所周知,《踏仙》是一部雙男主的大戲,所以……”女主持人在這個空隙中接上了一句話,“入圍演員,《踏仙》江鳳起,演員方南明——”
鏡頭漸漸拉遠,又有一位少年的身影入了熒幕中。
他一身紅衣略顯消瘦,微微低頭,露出了一點將墜未墜的淚痣,無須做出其他的表現,便顯現出了旖旎風光。
“好啊。”他這麼說。
兩位少年並肩而行,走向了霧氣重重的流風穀,看起來兩人關係親密,動作間都能看出十分的親昵。
其中一人在行走間側過身,眸中滿滿的皆是……情意。
畫麵一轉,兩位少年皆已長成,他們依舊並肩,所在之地從風景秀麗的山穀變為了布滿了斷壁殘垣的死村,腳下了土地吸滿了鮮血,呈現出一股深沉的黑來。
藍衣少年麵露不忍之色:“為何……世上有正邪之分?我更不懂,為何正邪之分要牽扯到無辜百姓。”
紅衣少年卻是漫不經心地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弱者對於強者來說,即為芻狗。”
鏡頭再次拉遠,被茫茫雲霧充滿,等到雲霧散去之時,兩位少年,不……可以稱作是兩個男人麵對麵站立在一座古樸的山門前。
其中一人身穿紅衣,執劍直指另一人的咽喉,隻要微微用力,就可取下他的姓名。
那人卻是絲毫不懼:“因為你從不傷我……師弟。”
那身穿紅衣之人輕笑了一聲,劍鋒緩緩垂下,收回了滿身的殺意,又變為了昔日那個溫柔的小師弟。他側過頭,露出了一抹猩紅雲紋,壓低了聲音說:“下次,可不一定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