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冷靜下來,攤開手,以示友好,然後走過來。
“你是個和尚?”青麵見他穿著一身僧衣,還是個光頭。
“嗬,阿彌陀佛。”光頭嬉皮笑臉:“原來是個同行啊,你欺負我手無寸鐵。”
青麵不說話,等和尚交代。
和尚也不怕他:“我有兵器,是混元鐵棍,隻是太笨重,今晚不方便帶,你敢不敢待我取了再與你比較?或者咱空手相對,比個高下。”
青麵腿不方便,不敢大意:“你一個出家人,為何做這勾當。”
“喝,既然讓你看見了,不妨告訴你,我就是想弄身衣裳穿,這包裏也不是值錢東西,一身衣裳而已。
小僧業已還俗,你敢不敢吧。”
青麵果真將鏈子丟下。
和尚也甩了包裹,一變臉,直接拉開門戶。一眨眼的空檔,和尚身子一偏,直接縱起,踩在牆上,接連跑了四步,竟悄無聲息,一轉身打下來。
青麵急忙閃躲,二人就貼在一處,都是走得輕靈的武藝,和尚雖然矯健厚實,卻也不讓青麵摸了身子。
青麵瞬間打出幾下快手,都被和尚巧妙化開。二人有意息聲,越打越柔和,越打越較暗勁,越打越往暗地裏走。如此動作,竟然沒有引起一聲犬吠。
聽著悄無聲息,看著確是激烈,青麵腿不方便,動不得大動作,穩紮穩打。
接手瞬間青麵就感覺到了和尚紮實的腰馬功力,隻是走得夜襲的法子,努力忍著,不做出響動的動作。
突然二人同時收了力,但相互拉扯牽製著往牆跟貼。
青麵暗暗用了下摔打,和尚馬步一紮,青麵竟動不了他。隻一個空當,和尚脫開擒拿,一攀牆,又上去了。
青麵伏在地上。
遠遠一拐彎,過來了兩個人,邊走邊低聲私語竊笑。
一個道:“師傅今天裝得真像,哈哈。把那應老大耍得跟傻子一般。”
另個道:“他本來就個傻子,還賞咱哥倆酒錢呢。”
先前的道:“一會咱哥倆樂嗬樂嗬,剛才師傅還真下狠手,我胳膊現在還疼,三日後就看師傅的了。成了,就值。”
另一個人顯得非常興奮,一跳一躍地走著:“不演像點行麼。這是不是叫引狼入室?”
“去你媽的,沒句好詞,這叫狼狽為奸。吐,吐,我也臭嘴。”
說著就路過了青麵麵前。
“一定要提早摸清,然後提早搬運,晚了的話等應老二回來,怕就不好幹了。”
“師傅說三日後·····咱哥倆得提前······”
待倆人走出巷子,青麵冒著風險,努力一縱,和尚就已經撲下來了。
眼見青麵不行了,和尚進追上步,青麵舉手示停。
和尚道:“不行了吧。看出來了,你腿不行了,肯定是技術不行,被人攆的吧,再不就狗咬了。”
青麵看一眼那鏈子,和尚卻機警地先一步過去了。
和尚就這麼忽一喜忽一怔地看著,慢慢彎下腰撿那物件。
“唉,這樣,我出家人定不誑你,你隨我取了鐵棍,再與你廝殺如何?”
說著就順著鏈子摸那包裹:“什麼玩意兒這麼神道?讓小僧見識見識,你小子行啊·····啊呀!”
還沒說完,和尚那包裹還沒打開就聽“當”一聲響,伴著一片火星,一下炸開來,和尚反應快,一撒手將包裹丟開。
見和尚的猛甩手指,已是黏糊糊血淋淋幾道口子,甩出了多少血,夜裏看不見。
那東西在地上映著月色閃閃發光,是炸開來一個花形的圓球,帶著一圈斜排的刀片。
和尚大驚失色,血滴子?多虧掌心戴著鋼釘鐵手,不然雙手已經廢了。
青麵瞅這空一抄鏈子閃過去,三纏兩繞將和尚鎖了。
和尚道:“你好陰險。”
青麵道:“是你自己沒留意。要死要活?”
和尚道“當然要活。”
青麵道:“我見你剛才手有鐵掌,但卻不傷我,也算有義氣,我也不傷你,見你也是條好漢,我倆合作如何?”
和尚故作氣憤道:“你已然傷了.”
青麵鬆一鬆鏈子:“聽見剛才他們講的了嗎?是個機會。”
和尚聽罷:“嘿嘿嘿嘿”笑出聲來。
這二人的出現,是有暗示的。他們就像山雨前那幾滴大滴的水珠,他們貌似不經意地落下來,合在一起,滲入這平靜的大地,繼而由這三三兩兩變成徹底連天,引來風雨大作,驚醒了大地。
這是一個結束,又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