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動手須占七分理(1 / 2)

第三章動手須占七分理

袁三魁聲色犬馬,鬥雞訓鳥,無不精通。好結交朋友,當地的小兄弟都以認識風liu教師為榮。

特別一些個大戶公子哥兒,如果有外地朋友拜訪,都想方設法拉袁三魁到場一同遊玩喝酒,有三魁在,似乎檔次就高那麼一點,似乎就有得玩兒,就讓人踏實。

及時三魁到不了場,也都會捎帶著說到,三哥最近怎麼怎麼忙,以示關係。

袁三魁不光懂得多,還會講道理,所以很多地痞頭子都這麼講,袁三哥是培養大哥的大哥。

這些人即使身邊吆五喝六有了不少玩伴,但一天不見三哥,這心裏邊就感覺不自在。

小兄弟最長說的話也說,大哥,什麼時間帶我們去見見三爺。

他們不但不怕三魁跟他們搶風頭,搶女兒,反而有什麼好事好貨色,都想著三哥,還都推薦給三哥,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也找三哥。

幾撥兄弟鬧別扭,哪家姑娘搞不定,跟媳婦兒吵架了,都找三哥談談。

好似身邊發生一件事情,如果得不到三哥的評價,這個事情就不完美。

所以三哥一回來,都爭著拜訪,跟三哥說說知心話兒。他們不敢去袁宅,就到煙台巷子等。

所以每當三魁走進巷子裏,那風韻猶存的老鴇子都滿臉喜色,屁顛屁顛的。

永樂翰林大學是謝縉跟他爹爹學者謝開有一副對子,道是“仙子吹xiao,枯竹節邊生玉筍;佳人張傘,新荷葉底露金蓮。”

這兩句就被搬到“倚春閣”門框上了。那老娘們遠遠見三魁來了,抖著手絹一搖一擺就迎上來了,

叫著三爺,不說話直哼哼,三魁斜了一眼,“就你這破地方還敢叫閣。”

“瞧三爺說的,三爺三爺,我跟你講啊,這過去不敢說,今兒就敢說了,哼哼哼哼。”一臉媚笑。

說實話這個老鴇子不難看,就是三魁心裏別扭,他請客從來不到這兒。

為什麼,三魁從小被他爹逼著出外學藝,見過些世麵,實際他心底裏瞧不起自家這點地方的,就這二層的小樓,遠了不說,就在賒店隨便拿出一家酒肆,那都沒法比,拿不出手來。

所以三魁經常教導那些女子,這環境不咋地,就更不要太作踐自己,有時間酒後還向人道歉,說小地方,虧待姑娘了,這事鬧得。

所以三魁見著這大言不慚的招牌,都想給他一腳踢下來。

“三爺,咱家新來了幾個雛兒,三爺賞臉上上眼?把合把合?”

三魁手一擺,指頭刷啦一下,一張一合,頭都沒扭就走了。

實際三魁在這個時間,已經不怎麼愛來這裏了,很多青樓改成了煙館,少了一些詩情畫意,多了烏煙瘴氣。

早先跟著成孝學生意時,還多到清吟小班聽唱兒喝茶,如今一個人,身後跟著那些鬧哄哄的家夥,已經沒了這興致。

隻是看哪家有別致姑娘,稀罕上一陣。三魁有幾個相好的,那時三魁年少,姑娘正當年,如今物是人非,已過了許多時光。

歲月無情人有情,那感情也就變了性質。三魁每次回家都會帶一些小禮物給姑娘,有水粉胭脂,角梳畫扇,金銀首飾之類,送完為止。

三魁回來的日子,都會惹哭很多人,不單是因為這感情,女人更悲傷自己老去的容顏,女為悅己者榮。

於是她們給三魁的,便是幾分真心。

很多事物,想著比看著好,遠看比近看好。三魁想是病了,突然就感覺這麼多女子,竟尋不見一個滿意的,沒當躺在一起,三魁細看她們的臉,總是起不開興致。

所謂逢場作戲,三魁找不來感覺,又感覺對不住人,就越來越少來了,隻當看望朋友。

三魁始終忘不了,青春年少之時,與那對阿姐就當街對月,鋪一張床榻,奏一曲琵琶,稍微帶點羞澀的笑聲那麼真切。

三魁穿過了煙花雨巷,見有美人倚窗顧盼,就取一件禮物丟上去,上麵就撒下一片花雨,配著絲竹彈奏。

很快,三魁就找到了新樂子,他開始與那爛圈子走成一片,那些公子哥兒地痞之流,總會帶了各色女子出遊,三魁就合流其中,已奪人之美為樂。

這是三魁回來的第一個下午,他知道很快袁百祿就會回來向他爹報告,他是怎麼趁老師不在,把大師哥打傷了的。

想著這事,三魁就一攬懷裏那姑娘,道:“各位,明兒個估計四爺就得罰我不得出門了,近來有什麼新鮮事,一並說了聽聽。”

就有一個長得跟狗似的小子嘿嘿兩聲,道:“三哥,你還真別說,聽了你肯定有興趣,最近咱鎮子出了能人了!”

“那餘山糧店遭了竊,也不知道什麼人那麼大本事,倆人,就是明搶,先是從外麵用鏈條把門給封了,然後翻牆而入,就對值夜的夥計說,別出來,找個牆根趴著,我借兩袋糧就走,不多拿,敢回頭打死你們。”

倆人配合著,就把糧從牆頭弄出去了,等夥計想出來報信,那院牆高大,門又從外麵給封上了,等著呼喊來人,早不見了對方蹤影。

後來又有幾家糧店被劫,這各家就加了人手,或者請了保鏢。其中餘山糧店從安陽請來一撥師傅,大師傅就在餘山糧店,其餘帶來四五個人兒吧,在幾家糧店坐店,據說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