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潞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她擔憂的事並未發生,說做筆錄,警察讓她做了個筆錄就放人了。
但這麼一通程序走下來,等薑潞走出派出所的大門,時間已經不早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慘了,離關寢室大門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是打個車也在熄燈之前趕不回寢室了,今晚住哪兒呢?
薑潞咬住唇,正想掏出手機查一下學校附近哪兒有實惠安全的連鎖酒店,一抬頭就看見派出所大門口站著一個黑睃睃的人影。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絲質長袖襯衣,雙手插兜,斜倚在門口的圓柱上,昏黃的路燈打在他身上,襯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瓷白如玉,尤其是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下方精致的鎖骨,美好得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精致美少年一樣。
似乎察覺到薑潞的灼熱目光,他長如羽睫的輕輕扇了扇,仰起頭,看向薑潞,眼神無辜又歉疚。
薑潞站在台階上,目光猝不及防地在跟他撞上,怔了片刻,遂既拉下臉,看也不看他,徑自往外走去。
這個家夥還好意思在她麵前出現。剛才明明是有人要揍他,自己跳出來幫他,他卻撒謊害自己進了派出所。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薑潞心裏還是不痛快,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進派出所,她今天也不想管他是什麼攻略對象,隻想暢快地找個酒店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去掉今天首戰不捷的晦氣。
正好遇上綠燈,她幾步就過了馬路,走到對麵熱鬧一些的商場外麵,掏出手機,準備打個車。剛一停下,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停了下來,薑潞用餘光往後瞥了一眼,看見司徒燕安仍舊雙手插兜,站在離她兩三米遠的地方。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隻是他們人多,打架不成被製止,警察也頂多口頭教訓他們幾句就算了,回頭遭殃的還是咱們。”司徒燕安垂著頭,耐心地跟薑潞解釋。
但薑潞越聽越上火,這真的是男主嗎?一點血性都沒有,性格未免也太軟弱了吧,就這懦弱的性子怎麼跟司徒飛揚爭奪司徒家的江山,成為一方霸主?係統是拿錯書,認錯了男主吧?
司徒燕安不知她所想,還以為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繼續說道:“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薑潞還沒想好,包裏裝死半天的小A就忍不住了,一個勁兒地在薑潞腦子裏慫恿:“答應他,答應他,既可接近他又能省一筆打車費,劃算啊。”
想到幹癟的荷包,薑潞人窮誌短,摸了摸鼻子,彎腰鑽進了出租車裏,算是默認了司徒燕安的提議。
誰料她剛坐好,另一道高高的黑影也跟著踏了進來,導致出租車本就不寬的後座越發的擁擠。這人,有寬鬆的副駕駛座不坐,非要跟她擠後座幹嘛,薑潞正琢磨著用什麼借口把他趕到前麵去,出租車就嗖地一下開出去了。
她到嘴邊的話隻好咽了回去。好在司徒燕安沒什麼惡習,他一身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沒有汗味、煙味之類的,倒是不令人反感。而且他坐得極為規矩,離右手邊門很近,跟薑潞之間保持著一個巴掌的距離。
路上,因為有司機在,薑潞也不好說什麼,兩人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停在了校門口。
這個點,校門口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學生經過。兩人下了車,司徒燕安執意要送薑潞去酒店。
剛才在車上,薑潞就讓小A查過了,學校對麵就有一家連鎖酒店,反正就幾步路的距離,司徒燕安願意送就送唄。
薑潞聳聳肩,率先過了馬路。到了酒店,司徒燕安幫薑潞辦了入住,然後把房卡遞給她,誠摯地衝她笑道:“謝謝你,薑潞同學,你是第一個挺身擋在我麵前的人。”
他這一笑仿佛春暖花開,雁回大地,真真是令人驚豔,饒是薑潞從小在男生堆裏打轉也被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