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原玳腿還沒好就開始替自己謀劃有什麼工作適合自己了。待半個月終於能夠正常走路的時候,已然找到一份正經的工作了。
是一家武館的教頭。
說起來原玳得到這份工作也實在是太過簡單。腿好的那一日,她早上早早就起來,從城西走到城東,再繞道城北回到城南,一直到黃昏清晨將整個初城的武館踢了個遍。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一堆官兵圍在她家門口說她鬧事,要把她押去衙門啥的。可原玳是什麼人,當初詐死時後路可是安排的妥妥的,就連身份也安排的妥妥的,雖然不及以前身份顯赫,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惹得。老老實實的跟著官兵去了太守府,將表明身份的玉牌扔給對方看,見到說了自己要做的事之後,對方也識趣的將自己放了。
她這般處理事情可謂是輕鬆自在,可華初一個人待在家裏就是有些寢食難安的味道。雖不至於行醫之時出神有錯,但不安的來回踱步還是有的。故而,那天原玳平安回來的時候,被華初狠狠地踹了一腳。連帶著,晚上又沒有肉吃了。
不過不要緊,從太守府回來的第二天,風向就變了。又不少的武館打聽到她身上並沒有供職,第二日就巴巴的派了人來請她做教頭。
她從中相看了幾家,挑了一家離家裏最近的工錢安排合理的武館,就開始上工了。
上工第一天,武館裏的年輕人被她折騰的半死。上工不到半個月,初城裏的年輕人都知道安平巷裏的四海武館來了一位很厲害的教頭師傅。上工一個月,威名揚了整個初城。
原玳本意是讓自己不要這麼高調的,然而她這種人,無論做什麼事都低調不起來,故而隻能華麗麗的高調走去。
這般高調之後,原玳就惹來事了。
是大事。至少對於華初來說,是一件五雷轟頂的大事。
那一日華初到一位姓劉的夫人家給她得了風寒的小兒子醫治,誰知診治結束之後,這位夫人竟坐在一旁和她拉起了家常。
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華初聽著那位夫人這般說著,“華初姑娘,住在你家裏的那位原先生是哪裏人啊?年紀有多大了,家裏都有些什麼人,可曾婚配啊。”
聽到此處,華初心裏咯噔一下,放在膝蓋上的手咻的一下死死的拽緊了衣物。
“我哥哥家的那個小丫頭,前段時間上山,路遇盜賊,幸而得了原先生出手相助。這丫頭年紀也不小了,我哥哥打算今年給她物色一個婆家。你看,原先生是來找你醫治的,你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姑娘能不能做個中間人,幫我探探口風。看看,那位先生有沒有成親的意思。”
“我瞧她在這裏也找了工,看樣子是要在這裏落腳了。沒有房子不要緊,好男兒何患無處可落,等成了親之後就搬進我哥哥家也是挺好的。至於華初姑娘,到時候少不了你的那份錢。”說罷,還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的華初。
從醫多年,華初什麼人沒見過,可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大楚民風雖然開放,可一陌生男子無端端的在一個姑娘家住了近兩個月,若是說沒有半點關係換誰誰也不會信的。
這兩個月她與原玳同進同出,明眼人都該看出她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可偏偏這位夫人說的輕巧,一句救命恩人就帶了過去,弄得原玳好像真的就是來找她求醫了一般,這其中打的什麼主意,不言而喻。華初捏著主意,幾乎要怒極反笑了。
可無論心上怎麼氣惱,她麵上仍舊是淡淡的。這位劉姓夫人她是知道的,算是初城的富豪之一,而她娘家來頭也不小,初城大大小小的商鋪有四分之一是劉家名下的。初城劉家誰不曉得啊,那是初城正兒八經的首富,初城劉家的大小姐誰不曉得啊,那是劉家唯一的小姐,這般作為,分明是從哪裏打聽到了原玳來頭不小而又覺得合適,恰好符合招婿入贅的條件,才來和她說的。
這般將她不放在眼裏,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雖則平日裏沒有跟旁的人解釋她二人關係的必要,但若是不說,暗地裏覬覦原玳的人不知道該有多少。打小就曉得,那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禍水,初城的男男女女沒少被她那雙眼給勾住。
心下憤憤,可華初麵上仍舊保持著淡淡的模樣,她望著那位夫人,謙和有禮的答道,“不曉得夫人是從那裏聽來的流言,還是我夫妻二人平日裏不甚親密,讓您誤會如此。若是劉先生有意與原家結親,還望那位先生親自來與我家夫君說。畢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納妾這事,小婦人是沒有資格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