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樓,將小蠍子密封在瓶子中自生自滅之後,華初便趕忙去哄她們家傲嬌的小將軍去了。揉了一下午對方,才把那張死人臉逗出了笑容,華初轉頭便去研究新寵物的屍體去了。
而空下來的原玳,很快便找到了雲開,說了周先生的事情。
她們二人依在寨子裏最大的一棵榕樹底下,雲開背靠著樹坐著,半眯著眼,聽著原玳說完自己的想法。抬手,擋住了陽光,懶洋洋的說道,“你說的事情,我今日也知道了差不多了。十裏醉在南疆,一般是用來喂養*蠱的。前一段時間,南疆有個蠱垌用十裏醉喂養了不少*蠱,種在族人身上,想把南疆王從她的王座上掀下來。”
她說著,扭頭看一眼原玳,淡淡道,“結果被人察覺到,讓段虎統領帶人燒了整個垌。當時周先生隨行醫治傷員,見到有不少十裏醉,便拿回來做迷醉藥用了。所以,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
說著,她笑了一下,“就算周先生有什麼問題,也不關我的事了,南疆王都與我說接下來的事情她會自己處理。等我參加完明天的祭典,可就要跑回去忙成親的事了。大喜之日將近,誰還有心思折騰這些麻煩事嘛。”
說著,她靠著樹,鬆了鬆肩膀。一旁的原玳可就沒她這般輕鬆,想著昨夜裏那雙詭異的眼睛,她皺起眉頭道,“可昨晚的劍客……”
雲開嗤笑一聲,便道,“那劍客便是我雲劍山莊的人又如何?難道你不曉得雲州雲家的劍客最無情無義嗎?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還敢說自己是雲家人,見他一次打一次。”
“……”原玳望著她嘴角勾起的譏誚笑容,抬頭望了一眼晴空,心裏卻隱隱有了一層不安的感覺。
許是真到了焚火節,這一夜,夜遊神沒有出現,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喧囂漸起,並沒有令人心驚的尖叫聲響起。
從竹樓洗漱出來,原玳華初二人被告知,今日不在竹樓用餐,而是要去南疆王的所在地用餐。一路走過,不過短短一個早上,原本樸實無華的竹樓被裝飾起了新開的鮮花以及剛折下的芳草。彩帶飄揚,隨著晨風在屋簷下搖曳,一路生機勃勃。
三人並肩走在引路的僰人女子身後,望著屋簷下飄揚的彩旗與錦帶,便問,“這些就是僰人自己紡織出來的?”
另一旁的雲開點頭,應道,“的確是,她們用山上的樹皮浸泡取絲編織,藥草浸染出來的吉祥事物,每家每戶一年裏至多隻能弄出兩件成品,就等著焚火祭掛出來,迎接聖火洗滌。”
走在中間的原玳扭頭,見她這麼一本正經的解釋,挑了眉毛。然後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華初聽了她的解釋,繼續好奇的看著彩帶,仔細一看,上麵還布滿了符文,想來,便是僰人族特有的語言,上麵寫的也是一些節日特有的祝福語吧。
沿著竹橋走一會,沒有多遠便到了南疆王的竹樓。踏入門的那一刻,便見到端坐在主位上,戴著銀冠身穿藍袍的貌美王者。饒是這些年走南闖北見了不少人,包括幾日裏見過的不少水嫩嫩的僰人女子,始一見到南疆王的那一刻,原玳華初二人還是被驚豔到了。
除了驚豔,還有看到她麵容時那三分相似的熟悉感的驚訝。
原玳扭頭,偷偷打量了一旁的雲開,便見她已然拱手與南疆王行了禮。她便抹掉了心中那一絲驚訝,與她一道,和華初一起行禮入座。
今日是焚火祭,早飯便比往日要講究得多。南疆與雲州世交多年,兩位當家一起吃飯也還算有些話說,原玳便一邊用著餐,一邊聽身旁的雲開與南疆王敘舊。
早飯用完沒了一會,外麵咚的一下,銅鼓聲響。
處在桌位上的南疆王起身,對著雲開說道,“時辰已到,雲莊主與我到淨水壇更衣準備祭典吧。”
“是。”雲開點頭,應了一句。
複又轉身,交代著原玳與華初二人隨領路的人先到祭壇就坐,便跟著南疆王離開了。
原玳望著雲開跟在嬌小女子身後的背影,眉頭輕皺。正思索著,耳畔飄來了一句妻子的問話,“阿玳,你可覺得,這南疆王與雲姑娘,長得有幾分相似?”
“嗯。”她點點頭,鬆開了眉宇。
何止是幾分相似,怕是,淵源頗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