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道,但卻並沒有人回答她。
“為什麼還要帶我來這個夢裏!!為什麼!!!”被莫名的寂靜和悲傷纏繞心頭,朝陽再次大聲的喊道。隻是這一喊仿佛撕裂了她心上哪還在流血的傷口,疼的她又流下眼淚來。
寂靜的夢裏,朝陽終可以毫無顧忌的流淚,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輕聲喃喃。
“林輝夜……你既已離開了這個夢,可為何我還在……”
為何我還在渴望你的依賴和追逐……
為何……
為何我還在渴望走進你的生活……
這份渴望……
何時可以終止?
朝羽又被朝榭留到半夜才回家,她一路上迎著月色,怎麼也想不明白朝榭臉上那一味不明的愁容。就好像,那個平日裏威風凜凜的穀主,在此刻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了自己的身上,卻沒有辦法說出口似的。
她一路朝著寢屋的方向走,就聽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而後,月光中便多出了朝陽來。那人也不披外衣,就這麼孤零零的站在一片月光朝著自己望過來。
“陽……”朝羽並未停下腳步,而是朝著朝陽走過去。隻是這聲呼喚還沒喊完,自己便被那人抱在了懷裏,遂問道。“怎麼了?”
“半夜醒了。”朝陽靜靜的抱著朝羽,喃喃道。
“醒了?然後呢?”
“然後……想要出來找你。”
“笨,我要是沒事了,就會回去。”反手將朝陽抱進懷裏,朝羽淡笑道。“你剛一睡醒就跑出來,萬一染了風寒該怎麼辦?”
“便染了罷。”朝陽道。
“嗯。”朝羽回答。“你若是染了風寒,天大的事情我也不離開,就照顧你。”
“嗯。”無法停止自己顫唞的雙手,朝陽哽咽道。她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固執的將朝羽抱得緊緊地,仿佛抱著全世界最後的寶藏。
林輝夜一直到了深夜才回到自己的寢屋,她也不點燈,卸去臉上溫和的笑容後就直直的坐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直到有敲門聲響起。
“誰?”林輝夜問,語氣中結著冰霜。
似乎被她這冰冷的語氣嚇到,門外窸窣了一陣後,便再無聲響。林輝夜見那人既不說話也不走,便站起身來。她走到門邊,將門拉開,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嬌弱的女孩子,林輝夜想了好一陣子才依稀記起這幅平凡的容貌。
“那……那個……”被林輝夜冷淡的眼神望著,女孩似乎有點不知所措,語無倫次道。“那個……輝夜殿下……我叫小芷,這幾日都在看您蹋鞠,可是也沒有跟你說過話……今日聽聞,你們後天就會離開山穀……所以……所以有些話……無論如何也想跟您說。”
女孩一連串說了很多,也不見林輝夜有一點表示,便硬著頭皮繼續說。
“您蹋鞠的模樣……非常好看……人就好像一道陽光,讓我……無法移開視線……仿佛……隻要望著您就能看見更多新奇的東西。您一點也沒有皇族其他人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我很喜歡您。”她將那本來就低著的頭埋得更低,道。“祝……祝您一路平安……那……那我……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小芷儒弱的說著,而後退了幾步正欲轉身離開,卻聽林輝夜道。
“夜半時分的……進靈犀神殿很辛苦吧?”
“唉……唉?”
“回去的路上,不害怕麼?”
“我……”
“我很高興。”林輝夜繼續道,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很高興小芷能夠來見我,跟我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