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了的事情了。”
柳睿聽見這話,心裏一顫,有種苦澀的感覺自心中蔓延開來。
“你還留在朕的身邊,是在等死麼。”林輝夜見柳睿一聲不吭,終而如是道。
柳睿就見林輝夜站起來,抽出腰間的佩劍,將劍鋒直指自己的腦袋。
“朕數到三,立刻從朕的視線裏滾出去。”
還是那樣冰冷傲慢的語氣,柳睿笑,而自己……卻早已對這種語氣習以為常。
心中竟有些許暖意。
就好像,那個淺暖的輝夜陛下又回來了似的。
“一。”
柳睿固執的跪著,不動。
“二。”
柳睿忽覺眼眶幹澀,從來不曾流淚的她,竟見地麵上有自己淚水濺出的痕跡。
“三!”林輝夜應聲舉劍,卻在要落下的時候震住了。
柳睿不知道林輝夜緊握劍柄的手在空中顫了多久,她隻知道林輝夜終而將劍狠狠摔在地上,走了。
柳睿不敢回頭看林輝夜離開的背影,怕望見什麼深不可測的黑暗。
饒是以前的林輝夜雖冰冷,卻極其自律,懂得分寸。隻是如今,那女人鎖在心中的光明已盡數熄滅,被壓製已久的黑暗,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彌漫了。
趙明河整兵的速度非常之快,眼下已經做好了攻破京城的準備。烏瀾總覺得此事蹊蹺,按照趙明河的性格來說,她都忍了這麼多日,不可能不知道其中有詐。可如今卻……
“趙明河,我們再等等。”烏瀾騎著馬,走到趙明河的身邊,輕聲道。
“一再二,再而衰,三而竭。”趙明河盯著遠方的黑暗,用一種微不可聞的聲音對烏瀾道。“若是我軍的氣勢受到了影響而攻城失敗,烏瀾大人又擔當的起麼?”
“你又敢說你沒有私心?你敢說你不是為了林解語才出兵?你又敢說這樣不會導致我赤國兵敗?”
“那就由烏瀾大人來當將軍好了。”趙明河不答,隻是淡淡道。“烏瀾大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明河就先行一步了。”
“你!”明知道這樣是絕不可能之事,趙明河卻說的簡單!烏瀾一肚子怒火,卻也隻得忍著不發。“林解語都失蹤了那麼久了,怎麼會昨夜回來?昨夜回來又被帶走,為何小兵今夜才告訴你?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找林解語。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詐?”
趙明河沉著眸子,不說話。
這其中有詐,誰都看得出來……
可是……
“若是真的呢。”趙明河道。“現在磐朝局勢窘迫,解語可以開盾,隻要林輝夜一句話林解語甚至有可能將盾覆蓋整個磐朝。到時候,赤軍就不隻是全軍覆沒了,隻怕連屍骨都不會剩下。”
趙明河如是說著,側目去看身邊的烏瀾道。
“你說,她有沒有可能被林輝夜帶走?”
烏瀾白著臉不說話,如此一想,林解語已經去向不明,現在赤軍果真危險。
縱有趙明河在,隻要林解語一旦開了盾,又如何回天?
林解語的盾烏瀾是見過的,林解語的衷心烏瀾也是見過的。她之前還不懂為什麼林解語這麼衷心於林輝夜卻還開盾助赤軍攻打磐朝。
如今……卻明白了一二。
想見林輝夜麼?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心境中,也想……見她。
既然兩員大將的意見統一起來,赤*隊就沒有再駐足的理由。
烏瀾高舉赤國戰旗立於千軍萬馬之前,尖聲發號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