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這麼肯定?”
“因為……”柳睿用一雙微微泛紅的溫暖眸瞳盯著林輝夜的,緩緩道。“因為有臣在你身邊。”
“呐……阿睿……朕也不知道朕什麼時候能想起以前的事。”夜半的時候,林輝夜終於又躺回床上去了,柳睿依舊搬把椅子守在她的床邊,聽她的呢喃細語。
“陛下不要著急,總會想起來的。”
“可是……朕卻不願意去想了……”林輝夜合著眼睛,聲音低低的。“總覺得……隻要自己一憶起那些……就會非常疼……疼到……徹夜難眠……”
“那陛下就不要去想了。”柳睿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人永遠都是活在今天,向往明天的,不是嗎?”
“阿睿,初春的時候,我們去踏青罷。去江南水鄉,親眼去看看朕的疆土……”
“好。”柳睿笑。“一言為定。”
柳睿也不記得那夜她與林輝夜又聊了些什麼,她隻記得後來林輝夜睡著了,像個孩子一般蜷著身體,將額頭貼著柳睿的指尖。
“陛下……臣又想要親吻你了。”柳睿就坐在床邊,看著林輝夜的睡顏,苦笑。“終有一天,可以的吧?”
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側。
初春的時候,林輝夜因身體的極度孱弱,沒有去成江南水鄉。她成日待在宮裏,連門也出不了。終於有一日,她趁著身體好了點,便獨自走出宮殿,竟不由自主的朝著一個地方去了。然,待到了那裏,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
林輝夜就披著厚厚的藍色絨衣,漫步在一片青蔥的柳林中,望著柳林盡頭那高聳入雲的閣樓出神。恍惚中,她總覺得閣樓上有人,那個人總會坐在閣樓的圍欄上,輕輕蕩著雙腳,任雪白的裙角隨風輕揚。
然,直到林輝夜上到閣樓頂端,也沒有發現什麼人,終而釋然的搖搖頭。
她想,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竟時常產生幻覺。
天鳥閣離天極近,讓人有種心胸開闊的感覺。林輝夜就坐在閣樓上,怔怔盯著遠方看了一會,便覺得有些涼了。她才從閣樓上下來,準備回到皇宮裏去。然……就在她要離開之際,卻聽風吹樹葉沙沙響,似乎有人在喚自己。
陛下……
林輝夜猛然回頭,就見金燦燦的陽光中,柳林空蕩,什麼也沒有。
“是誰……”
是誰曾在這裏,如此呼喚過朕嗎……
每一次……
每一次……
欣喜滿溢。
林輝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空蕩和酸楚,她抬手拂過自己的臉頰,才發現自己竟已淚流滿麵。
當夜,林輝夜又做夢了。
隻是這個夢仿若現實一般,青山綠水。
她就見那一片青蔥的綠色被陽光籠罩,河水蜿蜒通透,仿佛自己曾經去過那裏。她順著□□前行,終而在繁花間望見了兩個人。心中的花朵仿佛也跟著盛放,林輝夜加快的腳下的步伐朝著那兩個人跑去。
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白衣女子回頭,望見林輝夜以後,終而拉了拉身邊的女子。那女子應著拉扯也回頭過來,一雙明豔的眉目與林輝夜相對。
林輝夜站在原地,忽然怯懦的不敢上前,卻不料那美眸竟然彎了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顏來。
林輝夜聽她說。
“輝夜,來。”
來。
來我身邊。
絲毫沒有猶豫,林輝夜邁開步子就朝著那個人跑去,直直撲進那人的懷抱中。身邊的白衣女子見狀,也笑著走過來,輕輕的將林輝夜擁著。
林輝夜幾乎嚎啕大哭,她將兩個人擁得緊緊的,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