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看著他沒說話，一雙黑眸又淡又平靜。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秋凡離吊兒郎當的說，“大家都是混這塊的，我知道你做賬的手段不錯，哦，應該說相當不錯了，咱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就算做賬的手法逆天，我要是想查，總能查出蛛絲馬跡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不如你現在就承認了吧。”
祁墨淡淡的看向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這是無聲抗議嗎？”秋凡離哼了哼，“我就是懶，懶得把那麼多賬目一條一條對，我可告訴你，要是我認真了，最多三個月，我能把這個公司的老底兒都挖出來，那時候你就是做賬本事再大也瞞不住，我說，你就別抵抗了，承認了對大家都好。”
這次，祁墨搖了搖頭，看他的目光依舊是淡淡的。
“！”秋凡離算是無語了，“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問你問題，你就給我回表情動作，點頭yes搖頭no？”
“秋先生，”邵惜站出來，“祁墨不會說話。”
“啊！？”秋凡離瞪眼睛，脫口而出，“啞巴嗎？”
“對，他確實是。”邵惜平靜的說。
“臥槽，你特麼是在逗我吧？”秋凡離兩眼瞪的滴溜圓，“一個啞巴能當CEO，那我找個瘸子是不是也可以做總裁了！”
邵惜沒在意他粗魯的話，而是輕輕的說，“祁墨不能走路也不會說話，秋先生說的很對。”
“！”秋凡離楞了一下後，做了個葉落茗一樣的事情，湊上去看了看，看見了祁墨的輪椅和蓋著毛毯的腿，頓時崩潰，“一個啞巴瘸子做的帳都能瞞過我，尼瑪，這什麼情況啊！”
這是什麼情況——葉落茗也想知道。
“這，這怎麼可能，”秋凡離語無倫次的說，“賬目真的是你做的？你真的是CEO？哥兒們，別逗我可以嗎，你這樣能指揮的了一個公司？”
祁墨沒說話，隻淡淡看了他一眼，拿起筆繼續自己的文件。
“祁墨雖然不會說話不能走路，但這些都不影響他的頭腦，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抓住這點不放。”邵惜也有些不高興了。
“我……我沒有抓著不放，”秋凡離撓撓頭，“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行吧，他明白了。
一個長得醜的啞巴瘸子，做出的帳連他都不能查出端倪，這說明什麼？
說明啞巴瘸子都比他厲害！
這世界還有愛？
簡直了！
“邵惜，”葉落茗忽然開口問，“祁墨，他是哪裏人？”
“深城。”邵惜平靜回答。
“多大？”
“三十一。”
“他還有別的家人嗎？”
“沒有。”
“……”葉落茗聽完，什麼都沒說，一雙眼睛盯著祁墨不放，想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哪怕一點讓她起疑的東西，可祁墨就坐在那裏，從頭到尾，坦蕩的令她無言以對。
“還有什麼事嗎？”邵惜看向葉落茗。
“……沒事。”葉落茗平靜回答，“我會再來的。”
“隨時歡迎。”
“我們走。”葉落茗帶著唐子衣秋凡離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