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蕪回過頭,繼續往城外走,或許他也是要出城吧,等到出了城外,就該分道揚鑣了,可是,這一次,江月蕪明顯是想得太過理想化了,幾乎是走了十裏路,那個水公子,依舊跟在她們的身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一次,饒是江月蕪這麼好的脾氣,也有些抓狂了,停下了馬,江月蕪朝著身後不遠處那馬上的男人吼道,“公子,你是幫過我們不錯,可是,你如此跟蹤我們,是不是顯得太小人了?”
水公子沒有說話,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他勒了勒韁繩,一步一步的靠近江月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靜默,江月蕪看著那水公子靠近,就連小餘兒也渾身防備了起來,就在靠近的那一刻,水公子卻是看也沒有看她和小餘兒一眼,就這樣擦身而過。
江月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著那瘦小馬兒上,越來越遠的人,聽得小餘兒的聲音在懷中響起,“娘,這個人真奇怪。”
江月蕪十分讚同小餘兒的話,這個人豈止是奇怪呢?他這樣跟著他們,是否有什麼目的?不僅如此,此刻江月蕪倒是懷疑起什麼東西來,為何她的馬被偷馬賊盜了,而他又那麼及時的經過破廟呢?
江月蕪看著遠去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這一路上,無論是在城中歇息,還是在野外露宿,江月蕪都會看到這個水公子的身影,不過,江月蕪倒是沒有再和這水公子有更多言語上的交流,但心裏,卻是有了些微的防備。
直到有一日夜晚,母女二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隻能在野外住下,這是個茂密的森林,江月蕪將馬拴好,便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準備在這裏住下,夜晚,狼嚎的聲音,幾乎是響了一晚,異常的激烈,小餘兒好些次抓著江月蕪的衣裳,問她們會不會被狼給吃了,江月蕪出聲安撫,直到後半夜,狼叫的聲音才少了些,成功的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江月蕪在帳篷內,偷偷喂了些小餘兒奶水,自己吃了些幹糧,這才準備騎馬離開。
隻是,當她們走出一段距離,看到的眼前的畫麵,卻是讓江月蕪也驚呆了,距離她們母女搭帳篷的地方,不過幾百米,四處散亂的布滿了狼的屍體,有些是一刀斃命,有些身上,又好些處傷口,不用想,江月蕪也知道,昨晚這裏,有一場激烈的廝殺。
這麼多狼,江月蕪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是知道的狼的凶狠的,這些狼要是昨晚圍上了她和小餘兒,便是她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正此時,江月蕪目光所及之處,一個魁梧男子翻身上馬,他的衣服破裂不堪,似被狼爪抓爛,衣服上沾染了觸目驚心的鮮血,江月蕪知道,殺死這些狼的人,必定就是這個水公子無疑了。
江月蕪看著那水公子上馬,深邃的眸光閃動著,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江月蕪勒緊韁繩,朝著水公子靠近,柔聲開口,“水公子,謝謝你。”
水公子的身體明顯怔了一下,挑了挑眉,沒有回頭,隻是,嘴角一絲勾起了一抹笑容,策馬離開。
不錯,江月蕪是打從心裏感謝這個水公子,無論他跟著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昨晚,要不是有這個水公子,在這裏殺狼,或許,狼群的目標就會是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