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3)

甄明玉因著老皇叔, 經常能出去看看山水,那些誥命夫人聽說她出的籌集軍糧的法子後, 倒是不敢在嚼她舌根子,麵子也是給的足。今個兒長孫捷府上辦初冬宴,雖說隻請些親友,但是周璟那派的知道他是恩師,便一溜煙的來了, 甄明玉也頗給麵子的差人給他送過去一架紫珊瑚屏風。送紫珊瑚屏風一是為了他的宴會, 二來也是前陣子出主意撕傷了他那張臉麵, 所以在後來的半個月,甄明玉倒是經常呆在花房裏養養花,來修身養『性』一番。倒是老皇叔知道甄明玉府上建了花房後, 便經常過來跟甄明玉一起侍弄花草, 說到花草也給她說一些朝廷裏的事兒,甄明玉聽了也是知道了許多, 再加上經常在民間辦案,倒是給老皇叔出了不少的主意。老皇叔也同周璟一般很少跟她提西突厥的事兒, 那邊兒的書信, 這一個月也少了幾封,就昨日來了一封, 字體歪歪扭扭的先是說要喝甄明玉熬的燕窩湯隨後又說要吃甄明玉蒸的桃花酥。甄明玉在小廚房忙的人仰馬翻的, 送過去之後,周璟那邊兒卻是安分了幾天。正拿著剪刀修建花草,就見老皇叔從地上撿起一封未拆封的書信, “嗯,明玉丫頭……你家駙馬給你要肚兜。戰場作戰還能有空閑寬衣……”“啊?”甄明玉臉『色』一白,一把奪過那封信,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老皇叔懶洋洋道:“上次,就給你說早日收拾了韓冷春,你瞧瞧,這都跟她要肚兜兒了!”甄明玉緊緊攥著那張信封,上麵的紅戳背後寫的分明是明玉吾妻……這個不正經的壞東西,也虧的老皇叔看走了眼,要不這次傳出去就真的丟臉了。她將信封仍在暖爐裏燒了,但是火苗子剛燒盡了,就見一個丫鬟急匆匆的又送來三四封,還有一封更是不要臉的沒邊兒,說讓她穿著他的褻褲睡一覺,然後包起來送過去……看著宣紙上的那些字兒,甄明玉紅著臉瞪了一眼,彷佛那張紙上有周璟那張臉似的。看了看甄明玉的臉『色』,便搖著木輪椅坐在了甄明玉的身邊,看著她手裏攥成團兒的紙球兒,“旁的人都去南郊騎馬狩獵了,咱們也到朱雀街上尋點兒樂子.”錄冊禮官收起手裏的典錄笑著走過來,“公主,其實冬日裏倒真有件兒好玩兒的,叫做賽狗。”上都人喜歡熱鬧,每年冬日都會在北街上組織賽狗賽事,甄明玉雖說沒有參加過,但是卻曾在雜錄上見過,便轉身朝著老皇叔道:“單純的在雪上跑倒是沒甚意思,不如加上一些路障。”老皇叔還未說話就見錄冊禮官一本正經道:“這個倒是不難,不過今兒個做倒是趕不及了,路障材質不能太次,要不賽犬會傷了蹄子。”甄明玉倒是沒想到,一向悶聲悶氣的錄冊禮官竟開始主陪著她扯淡找樂子了。錄冊禮官看到她點頭,便圈著圖紙朝著工部去了,爭取把明兒個的賽狗場地布置的熱鬧、精彩些,這樣也對得起周大將軍對自己的囑托。看賽狗不成,兩人便去了大戲樓,今兒演的是扛著青龍大刀的武戲。平日裏都是些纏綿的才子佳人戲碼,獨獨到了冬日裏喜歡看些熱鬧的,大戲樓便趕時髦的招了幾個力大體壯的老生來唱武戲。她坐在前桌上,彭管家把這個月的賬簿拿了過來,每筆的進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看了一眼賬本就見戲台子上的長袖高高的揮著,咿咿呀呀的白臉兒曹『操』唱的極為威武傳神。正聽得認真,就見一個男人從左邊兒過來,袖間還塗了淡淡的芙蓉香膏,甄明玉忙回頭,一看那滿身香氣的竟是發如墨玉的秦稷。甄明玉瞧著他這身衣裳不由的一陣發呆,這副注重形象的模樣倒像是周璟一般。秦稷見她這般,便笑著坐在一旁,“怎麼,看在下身形頎長,相貌氣度英俊,『迷』上了?說起來周璟那小子跟在下相比,就是一團擰在一起喂牛的青草。”聽到她這般講話,甄明玉不由的一笑,“本宮瞧著,你這嘴再勤快些,就真的快被送進宮裏閹割做九千歲了。”正說著,就見戶部尚書和李員外家的夫人笑著進了大戲樓,她倆又是個熱愛錦上添花的,如今自家男人提起甄明玉出的籌集軍糧的法子,更是起了討好她的心思。戶部尚書的夫人笑著坐在甄明玉的一側,“聽我家老爺提起公主,我這心裏就撲騰撲騰的跳,咱們女人家腦力也是極為好用的。當時,公主未出嫁,我就跟李夫人說公主必嫁貴人,如今一瞧,果真應了景兒了。”甄明玉一聽,一時間腦仁兒就有點兒疼,她是怕極了這些錦上添花的酸話的,硬著頭皮笑道:“都是書本裏曾說過的,本宮不過是轉述一二……”李夫人見她好脾氣,便舒心的笑閑聊起來,“公主,莫要嫌我們嘮叨,隻是這男人出門,家裏的女人還是要知冷知熱的,要不在外麵就有小狐狸精上位了。”秦稷聽到那些話,抬手掏了掏耳朵,正要跟甄明玉說話,就見一個唱戲的小男孩兒一下跌在地上,手腳一片濕冷僵硬。忙放下手裏的茶杯,過去給那孩子診脈。“忽然就昏了!”班主忙不迭的解釋,隨後又打量了秦稷一眼,一時間倒是不知該不該讓他診治了,一雙桃花眼,好端端的郎中卻穿個碧綠翠煙衫子,瞧著灑脫的過了頭。這般招搖的,真的會診脈?知道『穴』位在哪兒嗎?看到班主遲疑,那些好事兒的夫人也走過來,伸手戳著秦稷,嘲笑道:“您這手藝究竟是個怎麼樣的?若不是太傅夫人舉薦想必進不得太醫院。”秦稷聽到那些嘲笑聲,臉『色』卻極為淡定,隻是問了幾句孩子可否發燒,隨後便從袖子裏的小玉瓶裏倒出一粒綠『色』的丸『藥』。李夫人走進一看,還以為是什麼神仙靈『藥』,卻不想竟是一團綠『色』的水藻,“秦大人,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啊,想在三公主跟前賣弄,也要挑些實在的手段,別整些沒用的玩意兒。”“李夫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人家可是太傅夫人推薦的,能的很!”戶部尚書家的夫人明著偏向秦稷,可是仔細一聽就知道這是暗地裏損人呢。班主也是著急了,張開手阻攔著,“這你等『迷』信方子,我是不信的,光會些歪門邪道,鑽營官路還有用,對醫術沒個屁用,秦大人莫要葬送了我戲班裏的弟子。”甄明玉看到後,忙過來解圍道:“他雖說法子偏了些,醫術倒是一流的……”甄明玉看了班主一眼,“我前陣的風寒拖了小半個月,總是不好的,他一劑方子,本宮便好了。”錄冊禮官的痔瘡還是秦稷治好的,不由的點點頭道:“這話倒是沒錯,前陣子一個男人生痔瘡,都被他治好了……”班主見到他倆這般說,臉『色』便好了許多,還專門給秦稷賠了個不是,笑容燦燦的給他搬了一個梨花木椅過來。待那小男孩醒過來時,正好是長孫捷下朝。“長孫大人怎麼這般遲,架子上的烤肉都要焦糊了。”一個戶部侍郎拉著長孫捷進了大戲樓旁的胡家酒樓,“這家的烤肉醬絕對是上都的珍品,不幹不膩的。”長孫捷吃了一塊兒外焦裏嫩的烤肉,戶部侍郎看到他手背上那個冒了水兒的凍瘡,忙問道:“大人如今在朝廷也升到了正三品,怎的連個火爐也不點,瞧著凍瘡……嘖嘖……趕明兒個下官給大人送些蛇油膏。”“天降大任,勞其筋骨,如今西唐國庫空虧,前線將士軍糧短缺,雖說身居高位,可是要知道民間疾苦、體諒前線,才能稱為百姓的父母官,所以,府上才沒升火爐。”長孫捷搓了搓手背上的凍瘡。戶部侍郎“哦”了一聲,正要說些寬慰的話,就見隔壁大戲樓裏的當家花旦翠娘披著白狐鬥篷出來了,戶部侍郎含情脈脈的瞄著翠娘的柳腰,若是個『妓』館裏的還好說,偏偏是大戲樓裏的。長孫捷掃了戶部侍郎一眼,“相中了?大戲樓裏的?”戶部侍郎忙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