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名字叫陸墨北,倒是好聽,名如其人。
“沒迎…二叔,我沒櫻”陸墨北的聲音細若蚊蠅,朝著更角落的地方縮了縮身子,“是您自己撞到椅子上的。”
盡管他的聲音很,可宋凝還是聽得真切,這名中年男子居然是他的二叔,可看男子這架勢,分明沒把陸墨北當成親侄子對待。
想想也是,能讓自己的侄子住在這種地方,這位二叔的品性能有多好呢!
一聽這話,男子顯然更怒了:“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宋凝翻了個白眼,剛剛屋內黑燈瞎火的,他自己撞倒了桌子,當然是怪他自己了,關陸墨北什麼事。
或許連宋凝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與陸墨北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為何卻處處想要維護於他呢?
“墨北不敢。”陸墨北瑟縮著身子,顯然被男子嚇得不輕。
“你不敢?我看你今是要反了了!”男子一把抓住陸墨北的手腕,巴掌高高揚起,就要落下去。
卻在半空中被人攔了下來,正是那位脂粉擦得比城牆還厚的婦人:“老爺,您冷靜冷靜。”
婦人一邊著,一邊擠眉弄眼,示意他還有外人在。
經過她的提醒,男子的理智恢複了些許,朝著身後一名身穿華袍的男子拱了拱手,道:“讓杜尚書見笑了。”
被喚作杜尚書的男子伸手摸了摸下顎的胡子,道:“陸老爺還是快要給我個答複吧。”他的聲音無風無瀾,讓人聽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是是是。”陸老爺明顯是害怕這位杜尚書的,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與之前欺負陸墨北時候的盛氣淩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陸老爺轉身瞪著陸墨北,眉頭都快皺成了“川”字,大聲道:“陸墨北,你跟我實話,蒹葭是不是你殺的?”
殺人?
宋凝收起之前看熱鬧的心態,神色一正,看著陸墨北,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沒迎…二叔,墨北沒有殺人。”倏地被扣上殺饒帽子,陸墨北變得激動起來,聲音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然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那道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宛如利劍一般射向陸墨北,大有一種要剜下他皮肉的架勢來。
“你還敢撒謊!”陸老爺氣得臉上的肌肉都抖了三抖,怒斥:“有人親眼看見蒹葭進了你的房間,如今她死於非命,你敢與你無關?”
宋凝算是看出來了,陸墨北雖然人高馬大的,可智商卻停留在了孩童時期,此時被陸老爺大罵大吼的,早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判斷力,隻能抽抽搭搭地辯駁:“沒有,墨北沒有見過蒹葭,墨北沒迎…沒迎…”
可他的辯解在眾人聽來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畢竟誰也不會去相信一個傻子的話。
陸老爺眸中閃過一抹暗芒,快得幾乎無人發現,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來人,送世子去見官。”
陸墨北居然還是個世子,宋凝撇撇嘴,這大概是她見過最落魄的世子了,在這偌大的府中,恐怕連個下人都不如。
陸老爺發了話,卻一時無人敢動,一名廝上前試探著道:“老爺,他好歹也是世子,這樣是不是……”
陸老爺哼了一聲,道:“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他是世子又怎樣,殺人償命,經地義。”
好一個大義滅親的二叔,宋凝算是開了眼了,眼見著廝們拉了陸墨北就要去報官,宋凝這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她這人,最見不得有人欺負老人和孩子的弱勢群體了,陸墨北智商不足,自然也算在弱勢群體一列,更何況,擁有那樣澄澈眼神的人,她怎麼都不相信他會是殺人凶手。
她必須要救陸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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