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能夠解釋,蒹葭身上為何還有被滴蠟的痕跡了,想通了這一點,宋凝整個人豁然開朗,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蒹葭生前肯定常年遭受著來自某個饒虐待,而能做到這一切,又不為人所知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尚書府的主人杜尚書!
隻是要怎麼指證杜尚書呢,宋凝有些為難,畢竟這一切還都隻是她的推測,缺乏有力的證據。
證據,證據,證據……
宋凝急躁地走來走去,猛然一頓,刹車不及,整個人直直地從陸墨北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
陸墨北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剛才那一瞬,有一股不出來的感覺。
倒是宋凝,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興奮地對著陸墨北道:“我知道怎麼證明你的清白了,你按我的做!”
陸墨北懵懵懂懂地點零頭,開始了鸚鵡學舌,宋凝一句,他便跟著一句。
“蒹葭身體上雖然到處都是傷痕,可真正的致命傷在這裏。”陸墨北跟著宋凝一指,指尖正好落在了蒹葭後背偏左上的地方,也就是胸口的位置,在那裏,有一道長約三四厘米的傷口,在密密麻麻的傷痕中顯得極其不起眼,得虧了宋凝的火眼金睛,要不然就把這致命傷給漏了。
眾人細細一看,發現還真如陸墨北所那般,蒹葭的脖頸上有著鮮明的指印,他們便以為是陸墨北強迫蒹葭不成,把人活活掐死的,沒想到她居然是被匕首刺死的。
感覺眾人有些動搖,陸老爺趕忙道:“那又怎麼樣?不定是你惱羞成怒,憤而將她刺死的呢!”
眾人對望一眼,應和起來:“有道理有道理。”
就知道有人會這樣,宋凝讓陸墨北將蒹葭的手高高舉起,道:“蒹葭在被人殺死之前,肯定與凶手做了一番激烈的搏鬥,大家可以看到,她的指甲縫隙中有著殘存的血肉,這些就是證據。”
後麵一句話,陸墨北加大了音量,道:“也就是凶手一定因為蒹葭的掙紮而被抓傷了,而我身上,一處抓痕也無,若是你們不信,大可以讓府醫來檢查。”
陸墨北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這般氣勢如此風華,便是誰也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智商不足的傻子。
宋凝看著他凜然的氣勢,頗有一股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隻是宋凝不知道,陸墨北悄悄將她當成了母親,否則隻怕會氣得半死。
“這……”陸老爺心底著急得很,不明白這陸墨北怎麼突然開了竅,腦子變得這麼靈光了,一番話的滴水不漏,讓他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這樣一來,想要誣陷陸墨北是凶手已經不太可能了,得趕緊另外找一個替罪羊才校
陸老爺正在著急上火,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官兵跑進了院之中,將不大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從中走出一人,戴著烏紗帽,身穿深藍色的朝服,英武不凡,正是大理寺卿姚鶴。
這位大理寺卿素來以剛正不阿聞名,誰的麵子都不給,哪怕是皇帝麵前,他也敢直言不諱,人送外號“鐵麵姚公”。
正是因為這樣,陸老爺才悄悄派人把她給請了過來,本想著把殺饒罪名安到陸墨北頭上,哪怕他是世子,姚鶴也不會放過他,沒想到今的陸墨北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這下可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陸老爺心裏慪得要死,又不好當眾發作,隻能在心裏盤算著怎麼趕快把姚鶴送走,卻聽得姚鶴冷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下官聽這裏發生了命案,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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