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大姐姐總算是回府了。”一聲清亮的聲音傳來,宋凝腳步一頓,便看見宋雲煙滿臉嘲諷地坐在前方的竹椅上,手中還端著一杯清茶,看向宋凝的眼神中一片陰冷。
宋凝還沒開口話,宋雲煙的目光便落到了宋凝的身上,宋凝身穿鵝黃色的湘裙,正巧她今也穿了一身鵝黃的襦裙,雖是不同的款式,可顏色卻是一樣的,撞衫的尷尬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宋雲煙眼中的陰冷之色更加濃鬱,宋凝一襲鵝黃色的湘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形,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吹彈可破,精致的朝雲近香髻中錦上添花地插著一支花簪,清新自然之中透著迷饒美感,讓人看了哪怕隻一眼,都移不開目光。
宋雲煙捏緊了拳頭,不得不,她和宋凝的撞衫,宋凝勝了!
可她又怎麼會甘心認輸呢,她今非得好好教訓宋凝不可,讓她搶自己的風頭,讓她故意討德妃的歡心……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從宋凝身上討回來。
宋凝並不知道宋雲煙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她看到宋雲煙的身後站著許多映雪院的丫鬟,甚至還有粗實的婆子,而關雎院的丫鬟卻被遠遠地趕到了一邊,像做錯了事一般低著頭,一言不發,采薇在見到宋凝回府的時候,通紅的眼底閃著欣喜的光芒。
關雎院的丫鬟都是宋晏江為她選的,宋凝並不擔心是關雎院的人向宋雲煙通風報信,隻不過宋晏江前腳剛去外地教學,後腳宋雲煙便帶人過來尋釁滋事,就像煩饒強一般,趕也趕不走,令人心煩。
“不知二妹妹這一大早的過來我這關雎院,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宋凝就像沒看到宋雲煙眼中的怒火似的,不慌不忙地一步步走進了關雎院。
“姐姐昨參加了賞花宴之後,便一直沒有回府,姐姐是第一次出府,妹妹心中甚是擔憂,便過來關雎院候著,沒想到啊……”宋雲煙故意歎了一聲,道:“從亮等到黑,又從黑等到亮,始終不見姐姐的身影,姐姐一夜未歸,這些下人居然不來稟報,妹妹就隻好自作主張替姐姐處罰了這些膽大的下人,然後與她們一起守在這裏,恭候姐姐大駕了。”
宋雲煙前一句著擔憂宋凝的安危,後一句又道是恭候宋凝,一番話得實在是自相矛盾,可誰都知道她擔心宋凝的話隻不過是幌子罷了。
宋凝唇角的微笑帶了些許冷意,昨日她進宮參宴,一個丫鬟都沒帶,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她們頭上,宋雲煙這樣分明就是為了她體罰丫鬟而找的借口,“姐姐多謝妹妹關心,隻是昨日裏經過了趙婕妤死亡一事,我心中陰鬱不散,便想著散散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偏僻的西院,一不心在那裏睡著了,直到剛剛聽到丫鬟們打掃的聲音,這才醒了過來。”
自己從皇宮出來的事不是什麼秘密,如果她顧左右而言他,反而顯得她心虛,至於西院,那裏位置偏僻,很少有人過去,就算她撒謊,宋雲煙也拿她沒辦法……
“是嗎?”宋雲煙看著宋凝,冷冷道:“昨夜裏,母親命人將整個國公府打掃了一遍,可沒看到姐姐的身影呢。”
昨羅氏剛在眾人麵前丟盡了臉麵,晚上還有心情打掃國公府?出來誰會相信,宋雲煙是篤定了她沒回府,在這裏拿話套自己呢,宋凝正欲開口,就見後麵的采薇朝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宋凝心領神會,采薇的意思是羅氏昨夜根本沒派人打掃國公府,宋雲煙謊話連篇,正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二妹妹莫不是記憶出了問題?昨夜,夫人可沒有派人打掃府邸,不然那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宋雲煙臉色微僵,宋凝是怎麼知道羅氏沒有派人打掃的?她昨夜分明不在府裏,而且宋凝還借著她話裏的漏洞譏諷她,她記性不好,真是可恨。
宋凝不待宋雲煙再次開口,反而看著她身後的丫鬟們,追問道:“二妹這是體罰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