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辛苦夫人了。”宋凝就那樣看著羅氏撒謊,道:“既然如此,就隻能委托姚大人好好查查這件事了,否則豈不是讓其他人以為,我國公府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能進!”
宋凝最後的話擲地有聲,姚鶴也正了神色,道:“宋大姐放心,下官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古代辦案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是以他方才一直都沒有開口話,可現在既然宋凝委托給了他這件事,他便要受理這件案子。
“那就多謝……”宋凝的話還沒完,就被羅氏焦急地打斷。
“這不過是國公府的家事,就不勞煩姚大人了。”羅氏麵上訕訕地笑著,繼而轉頭對著孫嬤嬤道:“孫嬤嬤,枉我對你如此信任,可你居然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事,即便是我也不能留你了。”
羅氏著,仿佛痛心疾首一般閉上了眼睛,實則心裏快速盤算著此事的解決方法,她原本讓人把姚鶴請來,是想讓宋凝的壞名聲傳揚出去,可沒想到,現在姚鶴的存在反而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如果這件事真的交到姚鶴的手上,大理寺刑訊逼供的那些手段她可是有所耳聞的,孫嬤嬤等人肯定扛不住大理寺的酷刑,就會把她給招供出來,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出現!
羅氏的話一出口,孫嬤嬤心裏便明白她這是要讓自己來背這黑鍋了,隻好認命地道:“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請夫人責罰奴婢。”
羅氏滿意地點點頭,道:“孫嬤嬤在國公府侍奉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待會兒你便去賬房那裏領了月錢,離開國公府吧。”
宋凝冷笑,羅氏倒是大度,想要大事化,事化了,如果剛才被抓到的人是她,羅氏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她?
宋凝揉揉耳朵,故作不解地問道:“姚大人,您是大理寺卿,想來對大黎的律法最是熟悉,我想請問您,這女子與人偷情被當場抓住的,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姚鶴道:“輕則斬去雙腳,重則浸豬籠!”
孫嬤嬤聞言,渾身顫抖如篩子,宋凝這是想要她的命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羅氏也沒想到宋凝會緊咬不放,走近宋凝身旁,壓低了聲音道:“宋凝,得饒人處且饒人。”
宋凝冷哼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們算計她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宋凝不過是向姚大人詢問律法之事,又怎麼成撩理不饒人了?”
宋凝這番話沒有藏著掖著,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當下看羅氏的眼光就變得不一樣,她們心裏早就覺得羅氏這樣的處置不公,可沒人敢,沒想到宋凝替她們出來了。
羅氏咬牙切齒,宋凝這是在逼自己處死孫嬤嬤,若是不按照律法來,定會落人口實,不定還會被扣上不遵律法的罪名,這孫嬤嬤怕是……保不住了!
“來人,將孫嬤嬤拖下去,削去四肢!”羅氏沉聲道,最終還是沒有下令處死孫嬤嬤。
隻是對於孫嬤嬤來,失去了四肢,還不如死了痛快,“夫人,求您殺了奴婢,殺了奴婢吧……”
羅氏道:“還不快把孫嬤嬤帶下去!”
幾名侍衛走上前來,拖了孫嬤嬤就往外走,不一會兒,孫嬤嬤的哭喊聲便聽不到了。
羅氏揉了揉陣陣發痛的額頭,朝著姚鶴道:“讓姚大人見笑了,我讓廚房做幾個好菜,還請姚大人賞臉,留下來吃飯。”
羅氏這是想堵住姚鶴的嘴,姚鶴心裏明鏡似的,婉拒道:“夫人客氣了,國公府的事下官一個字也不會往外傳,隻是下官公務纏身,不便久留,隻能辜負夫饒一番美意了。”
俗話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不可不想因為一頓飯而被人詬病。
真是個油鹽不進的老匹夫,羅氏心裏想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姚大人客氣了,日後還要多多仰仗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