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蹙了蹙眉,好像她的解釋並沒有解除誤會,反而讓薛鄴岩誤會得更深了,再解釋下去,還不定薛鄴岩會腦補出什麼劇情來,“薛鄴岩,你怎麼突然跑到齊安王府來了?”
“本王當然是來見你的,然後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薛鄴岩的心情似乎很好,眼瞳之中光華璀璨,就連眼角的朱砂痣也鮮豔了不少,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淺淺的笑。
薛鄴岩趁著宋凝晃神的瞬間,握住她纖細素白的柔荑,就要出門。
宋凝不喜歡和男子太過親密,薛鄴岩的大手幹燥溫暖,緊緊覆住她的手,她很不習慣,剛想要掙脫,麵前白光一閃,原本還在窗邊的陸墨北眨眼便到了二人麵前,目光落到薛鄴岩與宋凝緊緊相握的雙手上,眼瞳之中含著濃烈的銳利。
“放開。”陸墨北淡淡出聲,僅了兩個字,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讓薛鄴岩放開宋凝的手。
薛鄴岩挑釁地看著陸墨北,將宋凝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道:“如果本王不呢?”
薛鄴岩話音未落,隻見陸墨北手指微彈,一股強大的力道沒有預兆地打到了薛鄴岩的手腕上,讓他不由自主地鬆了手,眼前白影飄過,下一秒便見到陸墨北已然站到了他和宋凝的中間,深邃的眼睛盯著他,朝著門外道:“劉宏,送客!”
宋凝早在剛才便被陸墨北拉到了他的身後,眼前一片雪白,是陸墨北的似雪白衣,他的墨發輕輕掃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酥癢癢的感覺,臉也帶了一抹清淺的胭脂色,宋凝連忙後退一步,和陸墨北拉開了距離。
宋凝在陸墨北身後,被他高大的身軀遮擋得嚴嚴實實,連一片衣角都看不見,薛鄴岩不悅地皺起眉頭,道:“我是來找宋凝的,又不是來找你的,你瞎激動個什麼勁?”
“如果你現在不是站在齊安王府的地盤上,我絕對不會多半個字。”陸墨北冷冷反駁了薛鄴岩的話。
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並沒有刻意隱藏,每一句都夾槍帶棒,含著激烈的暴風驟雨,勢不可擋。
宋凝看著他們,不明白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鬧起矛盾來了?
“你不要攔著我,我馬上就帶宋凝離開齊安王府,一分鍾也不耽誤。”薛鄴岩眼眸幽深似一汪深潭,故意加重的聲音含著咬牙切齒的味道:陸墨北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著法兒地不讓他帶宋凝走,他讓宋凝待在齊安王府,不就是想著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麼,自己絕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可你現在偏偏就是站在齊安王府的地盤上,由不得你願不願意,劉宏,還不送晟王離開!”
最後一字飄散在空中,陸墨北翩然轉身,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大手一攬,擁著宋凝的腰,如一片輕飄飄的羽毛,瀟灑地飄到了琉瓔院的二層閣樓之上。
宋凝出來了大半,此刻已經是傍晚了,金色的夕陽照在兩饒身上,緊緊相擁的身軀仿佛一對親密無間的神仙眷侶,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柔美,站在一起不出得相得益彰,和諧完美。
本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薛鄴岩看著卻極是礙眼,絳紫色的身形拔地而起,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就要伸手去拉宋凝:陸墨北想走,可以自己走,但宋凝得留下!
身後一陣強勢的疾風襲來,陸墨北卻是不慌不忙,另一隻手輕輕向後一抬,流雲般的衣袖之中瞬間湧出一股強勢的勁風,朝著後麵的薛鄴岩奔了過去。
勁風來勢洶洶,繞是薛鄴岩也不敢大意,揮掌迎了上去,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地麵也跟著搖動起來,薛鄴岩卻穩穩落於地麵,而陸墨北不為所動,已然帶著宋凝飛進了閣樓的二層,站在大開的窗子前,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薛鄴岩好看的眉頭皺起,眼角的朱砂痣也跟著向上挑起,眼裏含著怒意,方才那一掌,陸墨北是借著他的力道,反向而去,可以是他間接助了陸墨北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