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誘惑她？”顧子恒冷笑，“方姨，方青檸出事，你心裏難過，我理解，可是，你再難過，也不能遷怒在別人身上！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問你，我從小時候起，到現在，去過你們家幾次？一共不會超過三次吧！方青檸來我們家多少次？怕是連你自己，也數不清了吧？”
“那又怎麼樣！”方青檸怒吼，“你就是對她始亂終棄！就是你，你害了她！”
“老方，你瘋了！”顧越明冷哼一聲上前，“劉媽，送她回去！”
“我不走！”方母掙紮大叫，“你讓我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蘇沁，蘇沁你出來，我很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蘇沁早就聽得樓下吵吵鬧鬧，但她一直沒有露麵，對著一個情緒失控的人，她沒有什麼興趣跟她對話。
所以，聽到她的話，她根本就懶怠回應，繼續趴在那裏，教蘇元畫漫畫。
“你出來！蘇沁，你要是不出來，你會後悔的！”方母尖叫，“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年，害你媽媽出車禍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嗎？”
蘇沁微微一怔，麵色陡然變得煞白，手裏的筆沒握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僵著身子站起來，打開房門，往樓下看。
樓下，顧子恒正扯著方母往外拉。
“顧子恒，你怕了嗎？哈哈，你怕了！我就知道，你怕了！”
“你……”顧子恒兩眼通紅，額頭青筋凸綻，身上大汗淋漓。
“你們也怕了，對吧？”方母對著梁淑玲和顧越明哈哈大笑，“蘇沁，你看到了嗎？他們都心虛了！因為，他們太清楚了，他們的兒子，顧子恒，就是當年那個，害得你媽媽出車禍的孩子！要不是他，你媽媽不會出事的！你媽媽不會出事，你也不會有後來那些遭遇，你雖然失去了爸爸，可是，有媽媽照顧，你會過得很幸福，很快樂，不會被人欺侮，你受了這麼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顧子恒！”
“子恒，她說的，是真的嗎？”顧越明看向顧子恒。
顧子恒不出聲，臉上的汗，流得更多，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一向沉穩冷靜的他，此時甚至在顫顫發抖！
“子恒，你說話啊！”梁淑玲走到他麵前，“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待顧子恒回答，她卻又搖頭：“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件事！這不可能是真的！姓方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
“如果沒有這樣的事實，那我挑撥離間，也挑撥不起來啊！”方母冷笑，“蘇沁，你媽媽出車禍時的事，你心裏應該最清楚！當時，是不是一個孩子突然從馬路上衝出來？你媽媽是不是為了避讓他，才與迎麵過來的一輛大貨車相撞？”
蘇沁的身影晃了晃，麵色愈發慘白。
方母的話，把她又帶回了那遙遠的噩夢之中。
夢裏，除了血，還是血，血和雨混在一處，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