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血腥.
“你……”
雲霄怒哼,抽刀再次緊步逼他,“實話告訴你吧,今天這一切,其實都在另一個人的計算之內!那個人的謀術,甚至比段淩赫還要可怕,你小心給別人做了替死鬼!”
“你不是太後的人嗎?”
火焰飛狐疑的看著她,“一個,比段淩赫還要可怕的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些你不用管了!我隻是奉勸你一句,西陵國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如果你執意不聽,我也沒辦法!”
雲霄輕叱一聲,手上長刀毫不猶豫的砍向他,火焰飛低咒一聲,怒從心起,手上長劍不覺更是淩厲——
兩人廝殺的範圍不知不覺被雲霄帶著,遠離了司徒域名他們。
待火焰飛明了她的用意時,回頭再看,卻隻見司徒域名與太後等人,已經紛紛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而那隻大木箱,也已經被段淩翼的人控製住!
欲過去,卻被雲霄伸手攔住,示意他看向遠處,隻見段淩赫已然從黑沉的淒夜中現身,踏著遍屍橫野,越空而來——
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到來而萬分緊張:廝殺的已經停下,被俘虜的屏住呼吸,而他卻直看向太後和司徒域名,“果果呢?”
開口的是段淩翼,“在那裏麵!”
順著他的話,段淩赫立即過去,看著那緊閉的箱子,卻遲遲猶豫著,不敢伸手打開——
他有些害怕看到她仇恨的目光,畢竟離去時,她曾說過永遠不想再看到他……
“果果……”
直到萬籟靜密中,隱隱聽到箱子裏傳來動靜,他才恍然醒過來,一把打開蓋子,可是看著裏麵的情形,眼神卻不由得凝聚晦暗——
一層淺薄的稻草上,她蓬頭垢發臥在上麵。臉色和紙一樣蒼白,額頭不知是撞得,還是怎麼破了一塊青,鼻翼額頭都已經布滿冷汗,
而嘴唇更是緊緊的咬闔著,森白的牙齒上盡是絲絲的血,上下唇也都已經鮮血淋漓,甚至都已經看不出那是嘴巴的樣子——
身上被麻繩通個綁著,彎扭的手臂也被反捆在身後,而她碩大笨拙的身子,幾乎占據了整個箱子,身體明明已經痛得抽搐,簌簌的戰栗,可卻連抽搐、蜷縮、挪動的空間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
段淩赫看得心如刀絞,痛裂心肺——
手上快速解了她身上的繩子,將她扶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拍著她濕濕的臉頰“果果,果果?醒醒啊果果,你怎麼了?果果……”
顫顫的話音,還未落手腕被她突然掰過去,然後一口咬住,手腕上立即感覺一陣濕熱,是血湧了出來——
黏糊糊的液體,混合著她的血,她的汗順著他的手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就連空氣中似乎都可以聞到腥甜的味道……
她閉著眼睛,隻憑意識用力的拉扯著他的手腕,嘴裏發出唔唔的悶聲,牙齒更是用力咬的更緊,甚至都能夠聽到牙齒打顫,廝磨著他皮膚血液的聲音……
段淩赫手上痛,心裏卻更痛,不覺把她摟的更緊——
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探了又探,臉色驀地冷沉下來,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徒域名和太後——
“筋脈逆行?你們,你們居然給她吃了筋脈逆行的藥?她沒有絲毫的武功你們不知道嗎?!筋脈逆行,那……那會要了她的命的!!”
他戾聲吼著,聲音顫顫,似乎要將他他們撕碎——
太後不知是因為唐果殘痛的情形,還是段淩赫的吼聲,身子有些癱軟,險些倒下去!
司徒域名扶起她,擋在前麵,雖然此時此刻刀還架在脖子上,卻仍然梗得直直,毫不畏懼的看向段淩赫,“難道你要我們坐以待斃?等你找上門來任你屠,任你宰嗎?”
“你以為折磨了她,你們就可以逃過這一劫嗎?!”
段淩赫眼神驟然一戾,對唐果還緊緊咬著他腕部,似乎毫無知覺,輕輕的點著頭,放聲冷笑——
黑靈與白羅,忽然從空飄落徑直到了段淩赫跟前,恭敬道,“聖主!”
“把這裏,所有的人殺了,通通殺了!一個活口都不許留!”
段淩赫聲音輕輕,清淡的神色似乎還拈著一絲笑意,卻看得人心頭恐懼,慎慎的顫意——
而黑靈白羅卻無絲毫懷疑,隻頷首,接著便聽兩聲一長一短的口哨聲從二人嘴裏發出!
幾乎是立刻,南城門大開,一片黑壓壓的人從城外蜂擁衝進——
麵對這一幕,所有人都是心驚魂動,不知是誰吼了一聲,“聖門?是聖門魔教的人!大家快逃命啊!”
城內立即一片混亂,接著便聽兵器互相撞擊聲,哀嚎慘叫聲一陣接一陣,此起彼伏,而基本上,都是聖門魔教的人單方麵屠殺城內的其他人……
段淩赫手上輕輕的撫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唐果的發絲,眼神邪肆的掃視一圈四周,最後定格在司徒域名身上——
“本王今天就告訴你們……什麼叫做真正的任屠,任宰!你不是在等死嗎?不用等了,本王很快就可以成全你!!”
說完,又是一陣天顫地抖的冷笑,在周圍陣陣哀嚎聲陪襯下,聽上去格外明朗清晰,也更是懼意連連——
他的笑聲真的耳膜有些疼,雲霄蹙眉推著身旁的火焰飛,“你還不趁現在快走?!”
火焰飛卻眼神直冽,定定的看著段淩赫懷中的那個女人,眉頭鎖得死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