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靜謐的清晨,不一會兒聞聲而來的府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們皆都聚集在西跨院柳南容的屋子前,交頭接耳的說著裏麵不堪的場景。接到下人來報的柳豐天和其夫人寧氏連忙洗漱穿衣,匆匆的往西院趕去。一
待兩人踏進院子,隻聽屋中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寧氏心下一緊,忙推開堵在門口的丫鬟婆子奪門而入。
屋中,遍地都是打碎的花瓶渣子,掃落在地的首飾衣服,還有紅木的桌子凳子也倒在地上,淩亂不堪。此時的柳南容目光呆滯衣衫不整的蹲在房中一角,懷中的花瓶攥的死死的,嘴中念念有詞。
在她不遠處,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男子緊閉雙眼仰躺在地,披散的黑發被額頭處汩汩流出的鮮血打濕黏在臉上。
寧氏看著屋中的場景,又瞥見床上那抹已經幹涸的暗紅色,心疼不已,慢慢走到柳南容身邊,蹲下輕聲安撫著她:“容兒,娘來了,把花瓶給娘好不好?”
說著便要從她懷中拿出花瓶,忽然柳南容猛地一激靈,麵容猙獰著,望著她的雙目也睜得老大,懷中的花瓶高舉在頭頂,也不管眼前人是誰,緊閉著雙眼向下砸去,同時嘶吼道:“去死吧!”
花瓶正好砸在了剛進門的柳豐天的腳下,“砰”的一聲落地開花。柳豐天黑著臉掃視了一眼屋中的情形後,回過頭低聲威脅道:“今日的事誰要是傳出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麵!”聚集在門外的眾人皆低頭應下。
待府中下人走後,柳豐天才好好打量著屋中的情形,瞥了一眼蜷縮在寧氏懷裏瑟瑟發抖的柳南容後,轉頭望向地上昏死過去的男子,眉頭緊蹙:“東方紹”
右相府,大堂
蘇醒後被檢查包紮過的東方紹,扶著頭癱坐在椅子上,眼角餘光瞥到柳豐天黑著的麵容心中也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雖說自己確實愛慕柳南容,可也不至於做出這樣傷風敗俗有辱家風的事情。
“東方紹,昨晚的事一定是你謀劃已久!”沒等柳豐天問話,柳南容就指著東方紹發瘋般的怒吼。
自從第一次見到楚明曜後一顆心便全部記掛在他身上,為了能成為他的妻子,他的助力,她殺過人手上沾滿了鮮血,無所不用其極的掃清阻擋在她前進路上的障礙,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可如今,一晚的功夫便打碎了十幾年來的夢,她怎能不恨!
壓抑著胸口的惡心感,惡狠狠的望著對麵的男人,眼中的陰鷙毒辣恨不得當場將他碎屍萬段。
但隻是看著他的臉,腦中便不自覺的依稀浮現出昨晚兩人瘋狂糾纏在一起的片段,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戰戰兢兢服侍在一旁的玉如緊忙遞上茶杯,輕聲道:“小姐,喝口茶吧”話音剛落,手中的茶杯就被柳南容拿起狠狠的扔向東方紹。
“容兒!”寧氏急呼一聲,看著如此歇斯底裏的女兒心中卻是不忍。看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柳豐天,抓著他的胳膊乞求道:“相爺,你幫幫容兒吧”
柳豐天黑著臉,看看東方紹又看看柳南容,最終無果隻得歎了口氣:“回去和東方大人挑個好日子來迎娶南容吧,怎麼說我這女兒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一聽這話,東方紹頓時來了精神,忙笑嗬嗬的起身抱拳,改了稱呼:“小婿明白,嶽丈放心,東方家是不會虧待了南容的”
說著眼帶愛意的看了一眼柳南容便飛奔回家。
這邊,柳南容卻又鬧騰起來,抱著柳豐天的腿就哭著嘶吼:“爹,我不嫁,打死也不嫁。大師說我生來就有皇妃命,要做皇家的媳婦,怎麼會嫁給東方紹那樣的卑鄙小人!”
寧氏拉著柳南容勸解道:“容兒啊,你就乖乖聽話,你爹做的決定不會錯的”說著想要把她拉起來。
看著腳下哭哭啼啼的柳南容,柳豐天頓時心生厭煩,用力一腳把她踢開,冷眼道:“我做的決定不容更改。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待嫁吧”說著又吩咐她的貼身丫鬟玉如將她看好,不容許走出相府一步,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