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你說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啊?”玉溪看著床榻上昏睡著的女子,眉頭皺的幾乎能打一個結!自天宇國凱旋班師回朝。離塵寰將她從暨城帶回帝都,那墜崖昏迷的女子便再也不曾醒過來!
離塵寰臉上滿是濃濃的倦怠之色,抬眼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女子,即便過了這麼久,隻要念及他的心還是會忍不住隱隱抽痛。
床榻上那個恬靜沉睡的人,自墜崖之後便再也不曾醒過來,但即便如此,他卻還是感激上蒼,至少眼前的人她還活著,在他伸手便能擁抱的距離,此生足矣!
“她那性子倒是很難得像此刻這般安安靜靜的,許是以前的性子太活絡,總是閑不住的雙躥下跳!而今便讓她多躺躺吧。如今能這般看著她我已經很滿足了!”離塵寰驀地失笑,伸手寵溺的撫了撫她的臉,想起那一日墜崖的場景,他驀地有些心痛起來!這個死女人,你以為自己一個人跳下去,我就不能跟著了嗎?他說過,不管她在哪,他都會陪在她身邊的!
不過回想起那一日的場景,若不是那崖下有個深潭,隻怕如今他和柳淨蕪都已魂歸奈何天了吧!
隻是不想柳淨蕪因本身傷勢太重的緣故,自那之後便一直昏睡著,他請了帝都最好的大夫給她診治,卻是仍無起色!連玉溪都忍不住擔憂的想,她家小姐會不會永遠醒不了,永遠都是這副活死人的模樣。
她看的又是傷心,又是自責,想著那時候自己若是執意攔住小姐,不讓她去暨城,也許姑爺也不會像此刻這般難過。
驀地念及,玉溪不自覺的紅了眼,眼角一酸似要落下淚來,看著離塵寰越來越單薄消瘦的身子,她隻覺得滿心不忍。
“玉溪!你下去吧!我在這陪著便好了!”離塵寰顯然是怕玉溪觸景傷情,忙不迭的開口囑咐道。
玉溪微微遲疑了一下,終是無力的點了點頭,含淚舉步往屋外走去。
隻是回身抬眼看到床榻上的人那凸起的肚子,她隻覺得滿心憂忡!孩子都快出生了!小姐!你要什麼時候醒過來!
她一隻腳已然邁出門口,耳邊卻突地傳來房間裏一聲咿唔的聲響,那聲音像是難受之極,隻是一聲,便卻讓玉溪整個人都不自覺的悚然一驚。
小姐!那聲音竟是自家小姐的聲音!雖然含糊,可是她卻一下子便分辨出來了!她幾乎想也未想就折身跑回房裏。
離塵寰手上正拿著一條毛巾欲要給她擦拭,可是這一刻他卻整個人都呆若木雞的站在床榻邊一動不動,臉上的神色呆滯而震驚,看著床榻上那表情痛苦的女子,他整個人像是一下子陷入夢魘裏一般。
她醒了嗎?這個念頭徒地閃過腦海,他震驚的像是整個人被人徒然點穴了一般!
玉溪瞪大眼看著床榻上的人,呆愣了好一瞬,適才回魂一樣的衝過去,一把抓住柳淨蕪微微動作的手:“小姐!小姐!你醒了!你真的醒過來了!”玉溪一句話還未說完,聲音卻早已因興喜而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痛!痛!好痛啊!”玉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床榻上的人卻徒然睜開眼,伸手猛地一把抓住玉溪的手腕,那力道竟是大的嚇人,像是一下子要將她的手腕捏碎,隻是玉溪的臉上滿是大喜過望的神色,對於手上的痛楚,她卻是渾然未覺一般。
離塵寰因那一聲驚呼,手上的毛巾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臉上布滿震驚和愕然的神色,他隻覺得眼角驀地發酸,這一切恍惚的像是一場夢。看著那驀地睜眼的女子,心裏像是確定又像是不確定,他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個不真實的夢,他震驚的看著痛呼出聲的女子,那一刻他恨不得一下子將她攬進懷裏,感受她的真實。可是腳步邁出的那一刻,他卻覺得腳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姑爺!小姐醒了!”玉溪看著呆愣在原地的離塵寰,忙不迭的站起身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歡喜的叫起來,隻是一出口,眼角卻驀地湧出淚來!
離塵寰像是不敢確定一般的看著玉溪歡天喜地的臉,連指尖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看著那雙瞳剪水的眼眸看向他,他腦子裏如遭電擊一般的徒然清醒。
“淨蕪!這是真的嗎?”他飛身撲到榻邊,伸手一把抱住她脖子!臉上是不製止的興喜之色。
隻是床上的人顯然沒有他們臉上的欣喜若狂,一張臉卻是帶著不製止的痛苦之色,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滿臉的淚痕,驀地痛呼出聲道:“啊!痛!好痛!”
玉溪反應過來,看著柳淨蕪臉上痛苦的神色,聽到她口口聲聲的喊著痛,她像是立馬驚覺什麼似的伸手將柳淨蕪的被子一掀。
“姑爺!不好了!小姐要生了!”玉溪的臉上滿是驚措的神色,看著床榻上痛呼的女子,她蹬時焦急的叫起來。
“啊!”離塵寰顯然比她還驚愕,一邊是柳淨蕪驀然清醒的衝擊,一邊是孩子突然要出生的衝擊,一時間他盡然有些緩不過神來。他愕然的驚呼一聲,便看到柳淨蕪驚措一把拽緊他的衣襟叫起來。
“要生了!夫君!啊!好痛!!玉溪!怎麼、、怎麼回事?我的肚子怎麼這麼大?我這是活著還是死了?好痛!!”身上席卷而來的痛楚讓柳淨蕪驀地清醒過來,那接蹈而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肚子為何會這麼痛,還有為什麼自己從崖上摔下去,不但沒有摔扁了,反而摔圓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隻覺得滿心疑惑!
離塵寰看到她叫咧咧的模樣,適才驚覺眼前的人是真的從昏睡中醒了過來,隻是這一醒竟是如今這般境遇,他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墜崖的時候就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既然知道痛,怎麼可能是死了!笨蛋!!玉溪!還不快去請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