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二夫人快快請坐,不知安老夫人可還好?前日本想去看看老夫人的,誰知家中就出了事。”郡王妃對李氏為難地道,神色裏卻沒有絲毫的抱歉,看見若無其事的竇瑄,心裏很是生氣,卻還是強忍著怒氣,開口道:“阿瑄,舅母不知你為何同你表哥鬧了起來,如今你表哥養傷還不忘為你辯解,你至今還不認錯嗎?”
郡王妃看竇瑄仰著頭不但不認錯的樣子,就對李氏道:“二夫人你看看她這個樣子,我真是不知王爺當初想的什麼?這門親事若是繼續下去,我都怕我兒沒命了。二夫人也是有子有女的人,當知道我這個母親的憐子之心呀!”說罷,竟是捂著帕子嚶嚶地哭了起來。
李氏忙勸了郡王妃兩句話,又對竇瑄斥道:“阿瑄,還不快給你大舅媽賠禮?世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去傷阿和?沒有個緣由,定是你看錯了。”
竇瑄叫道:“怎麼就沒有緣由了?大舅媽不喜歡我,不想我和表哥的婚約能成,表哥是個孝子,傷了阿和,兩家就結仇了,那婚約誰還能當真了?表哥也好如大舅媽的意,和沈妍妍定親了。”
竇瑄看著郡王妃還真的哭不出來,隻得用力揉了下眼睛,待兩眼紅腫了忍不住淚意了,又高聲哭喊道:“不就是個婚約嘛?楊珣不願意,大舅媽不願意,我就願意了?我好歹也是名門竇氏的女兒,身上還有縣主的爵位,沒了這個婚約指不定下一個更好呢!楊珣害得阿和傷得那樣重,他以為他故意傷了腿就完了?沒門!他最好一輩子就躺在床上不起來,不然我定要他好看!”
郡王妃眼裏自己的兒子那是千好萬好的,雖然楊珣出手傷竇和有些過分,但是也沒有姓名之憂,養幾個月就是了。但是如今聽竇瑄的話,不將婚約放在眼裏,還詛咒自己的兒子一輩子躺在床上,她卻忍不住了,也顧不得李氏在一邊,當即指著竇瑄喝道:“莫說你是縣主了,哪怕是郡主公主,你這輩子也休想進我齊郡王府的門!”又轉頭對著李氏道:“二夫人也看見了,我們郡王府的門檻太低了,當不得這門親事!這門親事就此作罷了,我們王爺那兒,我自個同他說去。”
李氏故作為難地勸了兩句,見郡王妃拿定了主意,隻得歎氣罷了,也不責罵竇瑄,隻是讓丫鬟領著她回陳國公府去。李氏才對郡王妃道:“阿瑄自小就沒有了父親,她母親您也是知道的。可以說她是我看大的。她的品格我是知道的,雖有些頑劣卻從來都不曾說謊騙過長輩。世子到底有沒有對阿和動手,我相信王妃您心裏其實也是有數的,如今兩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這門親事那就作罷了,我明日就讓人將當初定親時候的庚帖和憑禮送來。隻希望王妃看在阿瑄終究是郡王的外甥女的份上,不要把婚約作罷的原因都推在阿瑄的身上,隻當兩家沒這個緣分了。”
郡王妃早就巴不得退了這婚約,如今能順利地退掉,就是郡王那兒也不會有話說的,她自然是點頭應了,擔心李氏改主意,忙讓人去取了竇瑄的庚帖等物來給了李氏。
竇瑄不是自己未來兒媳了,郡王妃對她的惡感也去了不少,難得還勸了李氏一句道:“竇瑄那孩子可得小心管教一番的,免得她和她母親一樣,以後丟的可是二夫人您的臉呢。”
李氏看郡王妃嫌棄鹹陽郡主的神色,心裏頓時哭笑不得了,鹹陽郡主可是你齊郡王府的姑娘,她如今這樣子,可不是你齊郡王府沒教好?還好意思時說阿瑄?阿瑄可比鹹陽郡主強多了。
李氏和郡王府又寒暄了一會兒就告辭了,正要出廳門,就看見坐在軟椅上被抬過來的楊珣。
楊珣自然是因為聽說郡王妃要退了和竇瑄的婚事,這才趕了過來的。他暗怪郡王妃多事,忙喚了奴仆抬他過去,誰知還是遲了。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前世也是這樣,竇家在回扶風郡之前,將與自己的婚約給退了。竇瑄說表兄妹不好做親,竇家的情景也不好不好連累郡王府雲雲。說起來不過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