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韶音羞愧的低著頭,恨不得找條牆縫把腦袋鑽進去,心裏恨死了這個愛出風頭又無比強悍的“杜流”。
杜少遊絲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神情自若的站起來,教室裏馬上安靜下來。
於是,他輕啟厚唇朗朗而念:
一直在盼望著一段美麗的愛,所以我毫不猶疑地將你舍棄。流浪的途中我不斷尋覓,卻沒料到回首之時,年輕的你從未稍離。從未稍離的你在我心中,春天來時便反複地吟唱,那街角拐彎時的一地月光,那清晨園中為誰摘下的茉莉,那渡船頭上風裏翻飛的裙裳,在風裏翻飛然後紛紛墜落,歲月深埋便成往事。在灰色的黎明前我悵然回顧,親愛的朋友啊,難道鳥必要自@焚才能成為鳳凰?難道青春必要愚昧,愛必得憂傷?”
整個念詩的過程,課室裏鴉雀無聲,杜少遊的聲音嘎然而止時,眾人似乎尚未感覺,或翹首盼望,或低頭沉思……仿佛都在回味著他的餘音,又好似意猶未盡,摒息等待他念出下一句。
良久,不知是誰小聲的拍了一下巴掌,眾人這才似從夢境裏驚醒過來,“劈劈啪啪”的掌聲繼而的響起,最後連成一片。
當掌聲終於稀稀拉拉的停止後,方薦鴻站在講台上,
他聲情並茂的說道:“男女之間相互的愛慕,發呼情,止於禮,而情由心生,詩為情歌。這首詩很符合他的心聲,所以特別的觸動人心。這首詩不錯,而且是很不錯,可以說是‘北大’有史以來第一首現代情詩。就憑這首詩,杜少遊已經是我們‘北大’名至實歸的‘第一情聖’。”
對於方教授的這一評價,杜少遊“嘿嘿”的訕笑幾聲,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這麼容易就成了“第一情聖”?就憑這個名頭,自己在“北大”的日子不知道多愜意呢?
盧力謠之流的癩蛤蟆們,臉色鐵青的,陰沉得可怕。
他們怎麼也弄不清楚,杜少遊這個紈絝子弟究竟是何方妖孽?每天就隻看到他嘻嘻哈哈談情說愛沒個正經的,怎麼就這樣才華橫溢呢?
林韶音內心暗暗竊喜,之前杜少遊不是說要把這首情詩送給自己的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媚眼柔柔的瞟了一眼這個“花心大蘿卜”,他的灑脫,他的強悍,他的才情……不知不覺中,已經悄悄的占據了她心房的一角,揮之不去。
這一天,“北大”校園內都在盛傳著二件事,每件事都與杜少遊有關:一是和朱昆侖一個月之後的比武;一是杜少遊“第一情聖”的頭銜。
有的人扼腕歎息,有的人不屑一顧,有的人拍手稱快……
傍晚,即將下課的時候,林韶音悄悄的遞過來一張紙條: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杜少遊莫名其妙,疑惑的看著她,心想,我說過的話很多,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於是,在她的紙條上寫道:哪一句?然後又遞給她。
林韶音俏臉緋紅,又遞過來紙條:壞蛋,你是不是存心故意裝的啊。
見她那份羞態,杜少遊有心想逗她一樂,寫道: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是不是想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