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備工場f區場房的大門與地麵接觸閉合的瞬間,萊狄歐斯向前走了幾步,離開大門足夠距離才打開推進器,將推力開至70%後便直衝上天空。
瑪圖一直監視著不明物體的動向,看到萊狄歐斯上來,也打開推進器,兩台夜魘向著東北方的天空快速劃去。
夜魘速度極快,轉眼就接近了目標。
萊狄歐斯鎖定目標之後放大畫麵,看到的是外形古怪的飛行器。
他知道那應該是恐怖分子自製的機甲,應該是用工程機甲改造的,造型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有四隻腳和尾巴的甲蟲。敵機有兩台,在“蟲子”的腹部開了個洞,有細小的光亮從中掉出。
“他們還在投擲那些炸彈機器人!”瑪圖的聲音裏有著明顯的怒氣。
萊狄歐斯緊皺著眉,迅速掃了一下地麵的情況,然後抿緊嘴唇。
下方是連成一大片的整備工場場房,若是在這裏直接將敵機擊毀,就算場房屋頂抗衝擊性能很好,將近10噸的東西砸下去,也肯定還是會造成不小的損傷。屋頂壞了問題還不大,問題是場房裏的設施,在這種每一份物資都非常珍貴的戰爭時期,哪怕損壞一個機甲的肩甲或是戰機的機翼,都會讓基地非常肉痛。
機甲也好,戰機也好,彈藥武器也好,都是為了對付敵人而存在的,可不是用來給這群表演型恐怖分子當作戰績的。
萊狄歐斯眯起眼,腦中迅速計算出數個備選戰術方案。
對付恐怖分子當然可以直接擊殺,但是為了徹底摧毀對付所屬的組織,最好的方法仍然是生擒。原本捕捉恐怖分子並不在軍隊的職責範圍之內,那是太空警察的工作。但是由於各種軍事機構很容易成為恐怖組織的襲擊目標,與恐怖分子戰鬥也成了各個基地的日常活動之一。
軍事基地與太空警在處理恐怖分子的問題上有一些微妙的摩擦。對於軍隊來說,他們沒有活捉犯罪分子的義務,麵對擅闖軍事重地的人,根據星際法,任何一個軍人都有權將其擊斃,更遑論發動襲擊的恐怖分子了。
雖然知道軍隊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但是太空警對此還是頗有意見,他們需要活人作為搗毀恐怖組織的切入口,而不是被燒得麵目全非不會說話的屍體。一些脾氣比較暴躁的基地司令為此常常與發出抗議的警方直接發生衝突——可以直接弄死完事的情況下,為什麼要讓他手下的兵冒著生命以及機甲受損的危險去抓活口不可,如果輕易可以抓到的話他們也想不見血就解決麻煩啊。
萊狄歐斯想起曾經見過一次祖父抱怨這類情況的情形。當時席上將甚至吼出了“有本事你們在軍事基地被襲擊的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自己去對付那些腦子有坑的恐怖分子,做不到就不要對我們的做法指手劃腳!等你們慢吞吞地趕到,就算我的兵沒死,裝備設施也被炸掉不少了,警察廳負責賠償這個損失嗎”這樣的話。
不是不理解警察的需要,但是每次都抱怨軍方不體諒他們,卻很少見他們體諒軍方,當時身為軍校生,現在身為軍人的萊狄歐斯心裏也是不大舒服的。
當然,現在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毫無意義的軍警衝突,他們也都習慣性先考慮活捉恐怖分子的方法。往常慣用的戰術是圍堵,將恐怖分子困住後,等待太空警趕到再移交。不過現在的情況是2台敵機對上他和瑪圖的2台機甲,隻能考慮1對1的情況了。
在萊狄歐斯思量之間,恐怖分子也已經察覺了夜魘的逼近,像極了甲蟲的機甲開始轉向不同方向。
“席,你左我右。”瑪圖用簡短的話語分配了彼此的任務。
“沒問題。”
萊狄歐斯鎖定自己的目標,夜魘腿部的推進器噴射出更亮的白光,機體的速度驀地提升,眨眼間就竄到了左邊敵機的前方。
去路被突然擋住的“甲蟲”猛地刹住,慌張地想再次改變方向。萊狄歐斯沒有給它這個機會,他架起夜魘的光束槍,瞄準明顯設有姿勢控製用的推進器的後腿發射。
光束穿透“甲蟲”的右後腿,本來噴射著光芒的兩個噴射口閃爍了幾下之後暗了下去,啞掉了。
一邊姿勢控製推進器被破壞的敵機毫不意外地失去了平衡,身軀在空中突然一歪。